,無奈道:“您看看她現在的樣子,如果我早一點說了,她可能早就是現在這樣的狀態了。”
“你是不是到現在還不明白你錯在哪裡?”
“…………”
夏波清的智商未必高過宋天楊,但情商一定勝過這個‘武夫’,看他冥頑不靈的樣子,似乎還在懊惱著自己沒有把訊息瞞個更緊,頓時也氣不打一處來了:“車禍已是不爭的事實,她怪你,不是因為你無意中撞死了她的父母,而是你騙了她之後,竟從未想過要坦白。”
“以宋家的實力,如果不是有人搗亂,你真的可以瞞她一輩子,可是,你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小雪,你爸爸媽媽給小雪撞死了,可她卻瞞著不告訴你,讓你到死都矇在鼓裡?你心裡是什麼感覺?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有多殘忍?你是她的丈夫沒有錯,可你沒有權力剝奪她對父母真實死因的知情權。”
“………”
一句話,有如醍醐灌頂。
宋天楊這時候後背也起了汗,他並非完全沒有站在慕千雪的立場去想這件事。可是,當局者迷,他就算能透過事情表面看到本質,卻也在過份的緊張與害怕下,對感情失了平素的敏銳,抑或者說,他這種‘糙漢子’,是自己體會不了這種細膩的。
不像夏波清,人家雖然是個老小三,可人家當年也是風魔萬千的文藝男青年,腦子裡長的文藝細胞會讓他們比普通的男人更感性,觀察更入微。所以,當夏波清提醒了宋天楊他犯了什麼樣的錯誤時,他才終於明白,慕千雪介意的根本就是他對她的不信任。
夫妻,夫妻,他要她相信他,可他卻沒有做到坦誠。
甚至,還親手破壞了那份信任,難怪那隻小刺蝟怎麼也不肯好好肯自己說話,難怪她總是看到自己就流淚。
宋天楊真的後悔,只希望現在修正一切還來得及。
看他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夏波清心裡總算是欣慰了一些,可嘴裡卻依舊在繼續下重藥:“既然是不爭的事實,你就該親口告訴她真相,就算得不到原諒,也不該是從別人的嘴裡聽到這樣的訊息,而且,還是在你們的婚禮上經歷那樣的事,你讓她情何以堪?”
“………”
聞聲,宋天楊徹底沉默了,有些事情,可能真的是他考慮得太簡單了。他只想著不願意和她分開,怕她不要自己,結果………
夏波清嘴裡義正詞嚴,可心裡擺的位置卻是慕千雪的乾爹。
乾女兒給人欺負成這樣了,他怎麼可能把自己的位置擺對方的那邊去?所以,前面就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後面那就要開始‘擺立場’了,於是話鋒一轉:“做為男人,我明白你的心情,也理解你的行為。但你現在也應該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外憂內患的時候,是不是先把屁股擦乾淨了再來處理夫妻之間的這些事?小雪只要還在這裡,你就還有機會爭取,但如果處理不好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就算是小雪原諒你了,我也不支援她重新和你好。”
原本被說得啞口無言,內疚自責懊惱什麼的都來了,可聽夏波清突然又這麼來了一句,宋天楊的臉色當時便冷了起來,口氣倒還算客氣,就是客氣得讓人有些不舒服:“乾爹,您是不是操的心太多了一些?”
一個‘幹’字咬的極重,意在提醒夏波清自己身份,宋天楊不溫不火的態度倒也以前不同,夏波清略帶欣賞地看了他一眼,也不惱,只‘幸災樂禍’地提了一句:“我可聽說,有人打算把你往死裡整,你要真死了,這心我還真不用操了。”
聞聲,宋天楊凜冽的眉峰一抖,再投過來的目光,再不似方才那般溫和。
略抬頭,夏波清不緊不慢地瞥了他一眼,眼底的神情,似笑非笑:“別那麼看著我,難道我說錯了?”
“乾爹是聽到什麼風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