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吸急促地盯著他,警惕又膽怯。
薄望京果然探身過來,左手虎口輕輕卡住她下巴,慢慢地抬起,右手撐在她座椅扶手上,將人牢牢困在包圍圈裡,他張開拇指壓在她唇邊,什麼話都不說,兩人之間瀰漫著一種侵略與被侵略的張力。
「我不說了。」席煙喏喏地認錯。
薄望京依舊一動不動地盯著她。
席煙不用細想也知道他們現在姿勢不太好看,閉眼想躲過薄望京的手,「有……有人過來了。」
薄望京指骨冰涼修長,像鏈子一樣輕而易舉將她逃避的臉頰扭回來,平靜道:「夫妻之間做什麼都很正常,在意他們幹什麼?」
席煙有些惱,「既然你都不在意別人的想法了,夫妻之間打情罵俏很過分嗎?」
「打情罵俏?」薄望京被她氣笑了,向來薄情的眸子眼尾帶勾往上挑,有種詭譎的漂亮。
他的五官已經十分好看,凌厲俊美,尤其那雙眼睛,清澈透亮,比林中幼獸還靈動純淨些,每當有陽光時,金色卡在瞳孔邊,好似有神性。
但他氣質過於有壓迫感,一個眼神足以讓人閉嘴,漸漸地,沒什麼人敢直視他了,更不知道原來他有這樣一雙澄澈的眼眸。
席煙怪心虛的,但還是嘴硬道:「你看不起這個詞?」
薄望京眯眼冷笑了聲,「所以在打情罵俏的語境下,我該怎麼喊你?偽娘子麼?」
席煙:「……」
被她一打岔,薄望京氣勢沒那麼凌人了。
等他手指鬆開了些,席煙立馬從他臂彎鑽了出去,躲得遠遠的。
應嘉薈早就離開了,不知道是薄望京湊到她那邊的時候,還是她說打情罵俏的時候。
席煙手機螢幕忽閃忽閃,微信足足有二十來條訊息,全是梁慎川發的。
等席煙看清那些圖片,臉轟的熱起來。
在梁慎川的角度,她和薄望京好像在親熱,特別是他手指放在她下巴的姿勢,男人矜貴的下頜骨壓在女人嬌柔的面容,強勢又霸道。
——你倆別在外頭瞎搞行不行,為這,我還去關監控。
——多大動靜,應嘉薈都回來了。
——早知道你倆昨晚就該一塊兒睡,這大早上的,乾柴烈火。
——親完沒?約了專業人士開纜車的,兄弟。
……
薄望京拿著濕紙巾擦手,經過席煙旁邊的時候頓了頓,嗓音低磁,「瞧什麼呢?」
席煙下意識藏起手機,假笑:「梁慎川問,要不要一起去坐纜車。」
薄望京淡淡睨了眼她背在身後的手,顯然沒信,只是懶得追究,高冷地吐出一個字:「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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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幾個人在客廳。
梁慎川看到席煙和薄望京一前一後走進來,皮笑肉不笑道:「薄老闆還挺快,只是沒想到是野路子。」
席煙一早上被薄望京壓榨的火正愁沒處發,撿起地上的靠墊就往梁慎川身上扔,「還說!你欠抽是不是!」
薄望京神色略微起伏了一瞬,很快瞭然,卻也沒開口解釋的意思,長腿從容地邁向沙發,閒閒地看他們打鬧,舉手投足矜貴淡定。
席煙打夠了,盤腿坐在地毯上,苦了梁慎川跑得氣喘吁吁,他壓根不敢還手,只能躲,但席煙又是有什麼扔什麼的性子,防守哪裡夠用。
坐在鞦韆上玩手機的舒暢笑道:「你們關係還真挺好,怎麼鬧都不生氣。」
席煙從地毯上爬起來,扔了瓶礦泉水給梁慎川,沖舒暢擠眉弄眼,「可不,別的不說,他性子好,適合做老公。」
舒暢笑容溫和,搖搖頭,似乎對梁慎川沒興趣。
梁慎川走過來輕輕拍了下席煙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