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是個爽快人,大大咧咧道:「倒不是怕你賴我,這個時候去黎明禮堂也沒什麼好看的呀,如果你是想看什麼音樂會……我今晚在那邊跑了好幾單呢。」
「他們早結束了,起碼結束一個小時了。」
「你要是現在過去,人影都沒有。」
席煙點點頭:「不礙事,您就開吧。」
司機掉了頭,五六公里的距離,開了二十來分鐘。
貝殼形狀的禮堂矗立在廣場正中央。
席煙視線一路跟隨街邊的轎車走,但凡看到車型有三分與某人那輛勞斯萊斯相似的,心臟就開始狂跳。
司機繞著廣場繞了一圈,無聊道:「您要是來玩呀,得早上來,傍晚也行,後頭有個噴泉展,現在看不出什麼名堂。」
看來他不在。
也是,誰會在這邊等半天。
席煙疲憊地靠回椅背,和司機說:「麻煩幫我送回之前那個地址吧。」
「好嘞。」
席煙低垂眼睫,手指在黑名單唯一的名字上轉著圈。
小時候她受到的教育是:謙遜明理,知錯就改。
不管薄望京是個什麼態度……
今天的事,確實她做錯了。
真不想去,當初她就別應。
想清楚之後,她將薄望京從黑名單放了出來,暫時沒想好怎麼道歉,便熄了螢幕先放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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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煙回到家吃了點夜宵,又刷了會兒影片,網友剪的寵物迷惑行為逗得她咯咯笑。
她切回微信,心裡那點糾結已經沒有了,大大方方道:「抱歉,今天不是故意放你鴿子的。」
「也忘了把你拉黑了。」
說完這句,席煙有些心虛,心想要不要撤回。
結果看到對方頭頂顯示「正在輸入中……」,啃了下指甲,等他打字過來。
薄望京:「1」
席煙心想這人是半點沒變啊,得虧她覺得他前段時間態度好些了,沒想到骨子裡依舊冷冰冰的。
想必今天瞧她沒來,半分鐘沒多等就走了吧。
她正看反看,還是覺得自己字打多了,有點和他槓上的意思,也回了一個「1」回去,表示已讀。
沒想到那端回了句人話:「沒關係,你有不來的權利。」
很顯然,他就是以為她故意不來,席煙受不了別人誤會她,打出一行解釋的話,想了想又刪了。
她覺著兩人這樣藕斷絲連肯定不行,乾脆利落道:「薄望京我們倆還是別聯絡了,成年人那些曖昧小遊戲不適合我們。」
「雖然都是一個圈子,真要撞上不容易,以前咱倆還是一個房子呢,不也是三不五時的見不著。」
「我們結婚前連戀愛都沒有,回過頭想想,有這樣一個結局挺正常。」
席煙最後一句話也是對自己說的。
那邊「輸入中」閃了好久。
大概過了兩三分鐘,他對話方塊的頭頂變成了他的名字,再沒動靜。
席煙等了一陣,見他真的不再發訊息過來,自嘲笑笑,習慣一旦養成了,還真改不了。
這次她沒再將他的微信拉黑,而是刪除了對話方塊,連同聊天記錄一起,不再顯示在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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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煙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醫學上有個詞叫戒斷反應,指長期用藥後突然停藥引起適應性反跳。
她覺得薄望京前幾天會約她,就是因為處於這個階段。
再加上前段時間被梁慎川一激,更將她納為私有物。
既然打算斬斷所有關係,自然不能嘴上說說,行動上也要起來。
思索片刻,席煙看了眼時間,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