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煙知道他從開始就沒信,只是煩梁慎川這個名分,但現在真聽他的話,以後就甩不開了,每一次他都能捏準她的命門,糾纏到什麼時候都不知道。
她也想試試他的底線在哪兒,便說:「我不分,就算沒有梁慎川,還有王慎川李慎川……」
「但回頭草,我是不吃的。」
「再說了,你不喜歡我不還是和我結婚了,我和梁慎川也……」
薄望京冰涼的拇指壓在她的唇上,他像情人一樣半張手託著她的下頜骨,長指從左到右緩慢地揩去她後面的話,眼睫低垂,俯視她,神色威壓,淡淡道:「還想回去吃飯的話,沒有也。」
席煙屏住呼吸,看著他指上沾上她的口紅,從架子上拿起紙巾擦拭,扔進垃圾桶。
薄望京臨走前說了句,「晚上早點回家休息。」
她倚在牆上緩了陣,過了十分鐘才走回大廳。
-
席煙和梁慎川的事不知怎麼傳到了梁家老一輩那裡,他們連微信都不怎麼用,卻在席煙給朱小麥發年終紅包的時候甩了一張照片過來。
正是梁慎川給她餵腰果的時候。
拍攝位置不是正前方,而是斜對面,不知道傳了幾手,畫素都包漿了。
梁慎川奶奶馮霽洋的父母是文人,上小學的時候席煙考過他們寫的散文,第一次見面她就和馮霽洋說這個事,說死活想不出為什麼主角要在門口種一棵柳樹。
正確答案是思念友人。
馮霽洋笑得不行,說,哪來思念友人,那是因為父親寫那篇散文的靈感來源就是她,她小時候在門前種過一棵柳樹,只是覺著好玩而已。
席煙收到圖片的下一秒,緊跟著就接到了馮霽洋的電話。
她乖巧道:「馮奶奶。」
馮霽洋聲音很慈祥,「席丫頭好久不見啊,是不是生活太忙了,把你馮奶奶給忘了?放假沒?」
席煙忙說:「放假了,您身體好嗎?平時怕打擾您休息,還想著過年的時候來拜訪呢。」
馮霽洋笑道:「別過年了,今天就來吧。」
席煙踟躕幾秒,她當然知道馮霽洋為什麼要見她,梁慎川的親人,躲得過這次也躲不了下次,總不能什麼都讓他擔了,畢竟他也是好心幫忙。
席煙得體回道:「好啊,剛好我這兒有幾瓶國外帶回來的橄欖油,食用很健康,我給您帶。」
馮霽洋高興得直應。
梁家老宅在郊區,管家將她帶進去,中式園林的風格,一路假山迴廊,遠遠聽見說話聲,好像不止馮霽洋一個。
席煙走進去,第一聲喊了「馮奶奶」,後來發現鄭晚秋也在,一下倒吸一口氣,愣住。
鄭晚秋笑著乜她,調侃:「怎麼?有了這個奶奶,另外的奶奶就不叫了?」
她以前都是跟著薄望京直接喊的,沒帶過姓,現如今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看了眼帶得不多的橄欖油,心想這些老一輩的,各個都是人精,馮霽洋怕是故意沒告訴她,親疏一下子就分出來了。
馮霽洋將她拉進來,冷哼了聲:「就說不該留你吃飯,看把孩子嚇的。」
鄭晚秋挑了下眉,「你別說,我還真瞧不上這口飯,要不是你兒媳婦熱情,我也不想對著你這張老臉受氣。」
馮霽洋和鄭晚秋年紀相仿,家室才華也都拔尖,在她們年輕的時候常常放在一起比較,一來二去,縱然沒人說,他們也什麼都要比一比。
鄭晚秋坐到席煙旁邊,疼惜地將她頭髮撇到耳後,說:「你怎麼比中秋那會兒瘦,別學外頭年輕女孩兒減肥,再瘦就都是骨頭了。」
席煙笑道:「我就是忙工作,有時候來不及吃飯,後來就忘了吃沒吃。」
鄭晚秋嚴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