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送餐遲到會扣一部分錢,他們一單也就三四塊,席煙沒給差評,反而安慰他:「沒事兒,下單加油。」
外賣小哥感動得快哭了。
席煙折回身看到有個人弓著背提著一袋什麼,站在門口暴力熊地標旁邊,風吹起他額前的頭髮,一個月沒打理,灰了一半兒,他眼神躲閃,明明看到了她,卻不敢走上前和她說話。
席煙扯了扯唇角,冷眼走開,經過他身邊的時候頓了頓,「來都來了,上去喝口水吧。」
「我……我不上去了。」席宜民把袋子遞過去,「爸爸早上路過市場看到這些車厘子賣相不錯,就買了點,知道你不缺,他也不會虧了你,但我回過神的時候已經付錢了,我和你媽媽不愛吃這個,你拿走吧。」
席煙看了眼沒接,轉頭看向席宜民頹喪的臉,她笑聲爽朗有野心的父親居然變成了這樣,心裡沒點波瀾是不可能的。
她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爸爸,你不是好賭的人,那幾天為什麼會去賭呢?受了什麼誘惑還是怎麼了?」
這是她心結,這個心結不解開,她永遠沒辦法面對他。
席宜民失落地放下手,搖搖頭,長嘆一口氣,「不提了,煙煙,你媽媽說,準備過幾天帶我去澳洲散心。」
席煙好不容易積起來的父母之愛瞬間坍塌,忍不住嘲道:「挺好的,從小到大我就是你們的拖油瓶,你們年紀也大了,是該享受些天倫之樂。」
席宜民蹙了蹙眉,急切地望著她,「煙煙……我們不是那個意思。」
席煙兩手一攤,表示無所謂。
她確確實實無所謂,從小到大她失望的次數一點不少。
因此她從懂事起就告訴自己,懷著最差的結果去愛在意的人,這樣等到那一天來臨,她就不會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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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煙一回到家,澡也沒洗,換了衣服就往床上鑽,陳姨隔著門和她說晚飯做好了,如果餓的話可以先吃點點心。
席煙敷衍應著戴上眼罩睡覺。
開春還有些寒氣,晚上卻沒有冬日凜冽的味道了,偶爾有一絲暖融融的風,很催眠。
席煙幾乎睡到天荒地老。
直到有人將她眼罩摘了,強迫她沐浴在吊頂水晶燈的暖光下。
除了薄望京沒別人。
她不耐地甩開他的手,將眼罩重新戴上,蝸牛似的鑽回被窩,咕噥了句,「別煩我。」
「幫我看看設計。」薄望京鍥而不捨地挑開她的眼罩,「下一季新品。」
席煙閉眼皺眉道:「你公司的新品關我什麼事兒,高薪養著設計師吃乾飯的嗎?」
「我能給你的生活質量很大程度取決於這些大大小小的專案,怎麼沒關係?嗯?」
薄望京眯著眼將手伸進被子裡,席煙半個身子漏了風,他越發知道她受不了他碰哪兒,非摁著那點來回碾磨,忽輕忽重,她立馬清醒,坐起來,將眼罩一甩。
薄望京沉沉笑開,單腿跪到床上,將她拽回去,噙著笑貼著她耳朵,嗓音低誘:「不看了,做點別的事。」
席煙立馬掀了被子,躲開他的手,「哪有你這樣的,一天來個回。」
「夫妻之間不是很正常?」薄望京抓了個空,長指慢條斯理捻了捻,抬起眼皮睨她。
「鬼想和你做夫妻,遲早再離一次。」席煙這幾天蹬鼻子上臉慣了,心裡有什麼說什麼,忘了他聽不得這個,下意識瞥了眼,想收回話已經來不及。
薄望京臉色果然沉下來,這次他沒多餘的動作,修長的指撫摸她臉上的碎發,一縷一縷放到該放的位置,等到席煙如他手裡布偶娃娃一樣裝飾完畢,他眼底的寒氣才散了許多,只是氣勢依舊十分壓人。
他拇指按在她唇角,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