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輩?
八表狂生怒火中燒,但不便發作,哪有將遠道而來拜望的晚輩,隨隨便使打發走的?
甚至連茶也沒有一杯,四名健僕站在一旁不理不睬。
“賈叔,小侄在府城還有幾天逗留,拜望幾位朋友。”八表狂生有求於人,不得不低聲下氣,儘管心中恨得要死:“可否借尊府暫寄幾天?而且,拜會朋友尚需賈叔鼎力周全,貴地的幾位朋友,與小侄的交情不算深厚。”
“唷!我這裡可不是打抽豐的地方。”賈八爺立即變臉:“你可不要搞錯了,新安莊是規規矩矩的地方,你鷹揚會在南京江寧鎮留有疑案,你以為我敢收留你在這裡惹是招非?太過份了吧?”
八炭狂生氣得幾乎要吐血,委實下不了臺。賈八爺與他老爹交情匪淺,他在鷹揚會榮任副會主期間,往來途經歸德,賈八爺哪一次不竭城歡迎?
“人傑,天色尚早,我們走吧!”虹劍電梭忍無可忍,倏然推椅而起,鳳目帶煞:“人在人情在,人死兩丟開。世態炎涼,沒有雪中送炭的人。咱們再不走,恐怕就難看了。”
“賈興,送客。”賈八爺拍案極不禮貌下令,憤然轉入內堂走了。
“當我八表狂生重新站起來,獲得揚眉吐氣的一天,我會回報今天所受的侮辱,你給我記住了,賈彪!”八表狂生悲憤地向內堂大叫。
不久,車轔鱗馬蕭蕭,駛向歸德府城,果然不出兩騎士所料。
只有錦上添花,投人雪中送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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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關的來福老店,是頗具規模的客棧。
虹劍電梭愈來愈出落得嬌豔動人,成熟女人的風韻,取代了青澀少女的含蓄,為了博取八表狂生的歡心,她每天都打扮得如花似玉。
八表狂生是見一個愛一個的美女鑑賞家,相處一段時日後,她使知道情郎的這種不良習慣了,也曾為了小美人夏冰的事發生勃豁。八表狂生不但不理睬她,反而又打又罵警告她不許多管閒事。
她也許有點犯賤,八表狂生愈是囂張,她愈加順從,地已被八表狂生完全控制了身心。
戀姦情熱的人,就是這副德性。
上房的客院,住宿的旅客品味要高些,而且多半據有女眷,閒雜人等不許亂闖。
距晚膳時光已是不遠,她梳洗畢打扮得花枝招展,改穿了有坎肩的月白色衣裙,與大戶人家的淑女比較毫不遜色,啟開明窗探頭外望,想看看院子對面,用甜甜銀嗓子說話的女人,相貌是不是可與嗓音相配?
合該有事,一探頭,恰好有位青衫旅客經過長廊,看到了她,猛地邪邪一笑,色迷迷地用手向她招了招,穢褻的神情令人可憎。
她對八表狂生死心場地溫柔,對陌生人可又是另一副女皇面孔。
在姘上了八表狂生之前,她在江湖走動,本來就是不饒人的女光棍,到處惹事招非乘機揚名立萬,得罪她的人,保證會灰頭土臉。
她不知道自己倚窗外望的神韻,是如何吸引人犯罪,登時怒火上衝,淑女的氣質消失了。
“該死的!你找死?”她不假思索開口罵人,老毛病又犯了。
中年青衫旅客一怔,鷹目一翻。
“唷!你這位娘子潑辣得很呢!”青衫客臉上的邪笑消失了,換上了陰森獰笑:“很夠勁。喂!你是用這種手段勾引我嗎?”
她壓下跳窗而出的衝動,順手抓起窗臺上的一盆小矮菊盆裁。
不等她將盆栽擲出,廊下急步來了她的一位同伴,那是男騎之一。
“朋友,你說什麼?”她的同伴厲聲問,大概曾經聽到青衫客那段刺耳的話。
“你要聽?”青衫客毫不示弱。
“不錯,我才有打掉你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