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妃沒說話,秦太醫又道:“娘娘是明白人,何不堵上一把,那人知道只有娘娘有此膽量,如果成了,可保娘娘一世榮華”
說完,二人都沉默,良久,方妃道:“讓我想想”
平王算到她能答應,深宮多年曆練,方妃早已不是當年的那個單純善良的小姑娘,她手段心機,足以承擔此大任。
平王起兵,這一次,朝廷早有防備,迅速發兵,堵住平王大軍,雙方列架,正預開戰,朝堂傳來訊息,皇帝身染重病,不能臨朝,朝事只好交給年輕的太子,這一下,對西南軍非常有力,朝廷的軍隊得知這一訊息,人心惶恐,一交手,便潰敗,兩軍交戰,十幾萬大軍,一退,便如潮水,不可收拾。
平王軍隊長驅直入,不久,即攻克京都,早有內廷太監接應,開啟宮門。
三日後,皇帝趙世賢頒退位詔書,平王稱帝,改年號為德昌,追封生母諡曰孝安貞懿恭純溫惠天弘聖皇后,與先帝合葬永陵,一帝三後同葬。
李皇后和太子被貶為庶人,封方妃為貴太妃,大賞有功之臣,先朝臣歸順者,繼續為朝廷所用。
眾臣請立中宮,德昌帝駁回,遂封平王府側妃周氏為妃,暫行皇后之職,打理後宮。
皇宮一座偏遠清冷的宮殿,龍榻上躺著時昏迷時清醒的已廢為庶人的先帝趙世賢,他臉色泛著青光,一看就是中毒已深,意識陷入昏亂。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他微微睜開眼睛,一個一身素白的女子飄飄然走向他,瞪時,他嚇得面如死灰,“你……你是……”
素衣女子輕聲一笑,“太子,不認識我了嗎?我是你曾經口口聲聲喚的蕭母妃,當著你父皇的面,你敬我如生母,你當年為何害我?”
趙世賢嘴唇劇烈顫抖,微弱的聲兒道:“朕本無意害你,朕被逼無奈”
說吧,猛咳了兩聲,吐出一口黑血,人又進入半昏迷狀態。
德昌帝自帷幔後,慢慢踱步出來,素衣女子明顯鬆了一口氣,道:“皇上,當年的事情終於弄清楚了。”
“貴太妃又一次幫了朕,要朕怎麼謝你?”
“皇上,相識之初,恐怕誰都沒想到今日,我們之間只剩下交易”
趙世昭苦笑,沒有勝利的喜悅,“回不去了,我們如今變得連我們自己都不認識了”
“皇上想怎樣對付他?”方妃往榻上看了看。
“還需朕出手嗎?”
趙世昭轉身,邁著並不很輕鬆的腳步離開。
“皇上在宮中查蕭妃當年枉死,不會查到太妃娘娘頭上吧?”跟了謝太妃有些年頭的薛嬤嬤有幾分擔憂地道。
“他是睿智的皇帝,會查不出來嗎?”謝太妃臉上沒有絲毫恐懼“本宮已經活得夠長了,讓姐姐等了我許多年“謝太妃虛飄飄地聲兒在空寂的殿上回蕩。
薛嬤嬤心驚,“當年先皇獨寵蕭妃,宮中恨她的豈止是太妃一人,若不是蕭妃死了,太妃娘娘哪有出頭之日?’
謝太妃提起當年的事,眉眼間寂寥,“雖然先皇后幾年對我不一樣,但我知道他心裡忘不了蕭妃,我無法跟一個死人爭寵。”
御書房
一個太監驚慌跑入,顧不得抹額頭上的汗珠,咕咚跪地,“皇上,大事不好了,謝太皇太妃自盡了”
趙世昭闔了下眼,睜開,平淡地道:“念她撫養朕一場,厚葬”
他走出殿外,天空明淨澄澈,他深邃的目光穿越紅牆,北雁南飛,她可好?
☆、第一百五十九回
濛濛細雨的湖面;一條畫廊船上;平王負手站在船頭;眺望遠處煙雨空濛。
“船家,船家”隱約傳來女子的呼聲。
他微微側頭朝對岸看去;岸邊站著幾個女子;正朝他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