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之間的所謂地約定,一時也未必說是誰輸誰贏,你方才不是還勸我要隨性而為之,因此調任之事,順其自然就好,順其自然就好。”
“我是怕你心裡頭多出委屈。”
“沒,我沒有委屈。”大人你當場被皇帝劈頭蓋臉臭罵一頓都沒覺得委屈,我又怎麼能說自己委屈了。
“青廷,這裡有東西要給你。”他捧出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來,“這是搜查清平王府時所繳之物,後來有人證明當時是替你訂做的,所以我拿出來還給你。”
我不用開啟,已經明白裡面裝的是何物,比一個戴花的手勢:“可是此物。”
“是。”
“當時說了是給花蝶舞。”我又不是花蝶舞。
“我不過是想純金打造之物,好歹也值幾百兩銀子。”顧連山像是在自言自語,眼睛都不曾看我一下。
我已經上前將盒子搶了過來:“既然都拿回來,那權當是大人送與我的報酬,我就不客氣了。”
捕紅 第四卷 7:小小的卒子
那件首飾,雍容華貴,巧奪天工,美得如同一場夢,怕是這輩子都沒機會戴的,我抱著盒子慢慢踱步走回屋去,許箬荇忙得一頭一額的汗進來,見我能看著個盒子發呆半天,順口問道:“裡頭裝著什麼。”我推他出去,一邊捏著鼻子,嗡聲道:“一股子汗味,你怎麼好意思進門。”
他笑著轉頭道:“你要是見到小莫的樣子,怕是都能直接將門板拍他臉上。”
“我管不著他,我只管著你就成。”
許箬荇收斂住笑意,想過來摸我的頭髮,看看掌心的汗,還是收了回去:“你在這裡等我,很快回來。”
目光落回到盒子上頭,這是一份嫁妝,一份姐姐特意訂製給妹妹的嫁妝。
花鶯歌看著我的時候,目光空空,她哪裡是在看我,她看的是自己的過去,那個乾淨清白的女子,執起精緻的裙角,一步一步走進汙穢的泥潭,直至沒頂。
花鶯歌已經永遠留在夢境中,不會得出來。
這般的結果,她沒有看到趙最後的歸宿,怕也是好的。
我沒有告訴他,裡面裝的究竟是何物,估計說出實情,許箬荇能連帶著盒子一同摔出去,虧我最開始還誤以為他是個好糊弄的,誰料到都是假象,他是用溫文爾雅的外表包裹著暴烈如火的壞脾氣,最近更是變得炮仗似的,一點即著,算起來。是我一次又一次招呼都不打的出走,把他原有地耐心與自信一點一點地打磨乾淨。
非常地乾淨。
有人輕輕叩兩下門。
我扯出笑容來,抬頭道:“哪能這麼快,你們兩個直接跳井裡頭算了。”
門口立著的人,腰身挺直。如同一竿鐵槍。面上的表情清清淡淡的,淡到我不自覺地想。我認識眼前這個人嗎,他是阿北。還是隋長思,他是清平王爺的貼身之士,還是六扇門總捕司地捕頭。
小莫高大俊朗愛說愛笑,小蘇貌似清冷內裡火熱。
而眼前這個人,叫人永遠都猜不透哪個才是真正地他。如果他迴轉身,走進人群,我會輕而易舉地忘記掉他的容貌,再見面時,可能他已經變成另一個人。
也對,只有最好地演員才能在清平王府那種舞臺上頭,盡情發揮演技。
換做是我,我只怕自己入戲太深,難以自拔。
他不開口。我更不曉得該如何開場白。我們原本就沒有說上過話,每次都是他在那裡做著手勢。而我半明白地猜測,於是,我想到那時候學的一個手勢,先用食指指向他,再伸出拇指晃一晃:你好嗎?
他笑起來,輕聲道:“我會說話。”聲音很低沉,吐字不算十分清楚,正如顧連山大人所言,太久沒有說話,需要段日子才可以慢慢恢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