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我能順了洪頎長的意,將捕頭的工作辭去,一個沒有武功的女子如何真正做個捕頭,這一次有許箬荇和莫孤煙幫忙,第二次,第三次呢,難不成讓別人幫著攙著扶著一輩子,那我還不如兩條腿都斷掉算了。
“怎麼突然這麼安靜。”他在前頭問。
“想到一些事情。”一些不能告訴你的事情。
“洪捕頭想到殺人滅口的嫌疑人是誰了?”莫孤煙,你的表情真自然,自然到讓我侷促的心口,微微放開了。
“費家娘子怕是比你我更清楚,那個來取梨花暴雨針的人,那個給她致命一刀的人,應該是同一個人。”我掰掰手指,是什麼能讓一個女人這般死心塌地,用根槓桿來都未必能撬開她的嘴。
這樣堅定的信念不外乎是為了兩個原因。
一是因為愛,二是因為恨。
她又是為了哪般。
“還是想想你的腳傷,知道傷到筋骨就不要勉強,當時你明明可以說的。”
“我怎麼說?”
“至少可以坐著幫忙。”
那時候的形勢容不得我坐著,許箬荇比我還清楚的。
“你知道自己的腳這會兒腫得像什麼。”
“紅燒豬蹄。”我撓撓頭笑,既然自己也這麼想,不介意你們也可以這樣子想想,我真的是不介意。
莫孤煙笑得真放肆:“洪捕頭。”
“嗯?”
“你不想知道一下,我那個白師兄是什麼性格的人嗎。”他貌似好意地提醒。
本來是沒想到那處,不過你既然提起了,就抓緊說一下:“他是大師兄?”
“二師兄。”
“你們同門幾個人?”
“三個,我排名最末。”
“看得出來。”我故意點點頭,肯定他這一句話。
他眼角抽搐:“什麼叫看得出來。”
“看得出來,你是師兄弟裡最不濟的那個,所以排名最末。”使勁打壓他,好像能令我暫時忘記自己的腳很疼,分散注意力治療法。
“我排最末不過是因為我入門最晚,年齡最小。”他摸著下巴,斜著眼瞅我,“我期待你和白師兄早點碰頭,我看他的老爹絕對不是省油的燈,一定會為他掃除障礙的”
“你還是沒說二師兄是個怎麼樣的人。”常言說的好,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一天說話不超過十句,每一句話不超過五個字,平日裡,基本就是一個鋸了嘴的葫蘆。你會覺得在他面前特別省事。”莫孤煙賊笑賊笑的。
“那他怎麼做捕快,不用審問犯人的?”
“白蘇岸最大的本事是直接抓人,那些出海捕文書通緝的重犯者,絕大部分是他一個人抓回來,他和眼前這位莫大人最大的區別是,他喜歡幹實活,莫大人喜歡耍嘴皮子。”許箬荇頗為不肖地一笑,挑釁地望著莫孤煙。
“你不用針對我,又不是我讓那位白老爺子動了上門提親的念頭的。”莫孤煙被他的眼睛一掃,自動往後退兩步,刻意與我們保持點距離,可才走出幾十步,他又靠近過來,像是很渴望得到答案的表情,小聲問道:“哎,我說你們兩個,是不是已經私定終身了?”
假如手邊有塊磚頭,我一定對準他的頭直接砸過去,這話,這話能隨便亂說的嗎,雖說這會兒是月黑風高,路上就我們三個人,可保不準有哪個人喜歡在野外看看星星什麼的,又正好聽到我們的談話,再然後,此人又是個碎嘴子,於是在沒那個天清晨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整個富陽縣把我們兩個的緋聞都炒地熱熱乎乎了,那時候,我拼死想抵賴,怕是都沒有機會了吧。
我的想象能力實在是太豐富了點。
許箬荇為什麼這次都沒有反駁他,他那些尖酸刻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