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笑道:“是,你姑父已是寫了摺子呈皇上了,想是回了京就要籌備此事了,我正想讓你父親替我再買些好田莊,將來給你表妹做嫁妝呢,這幾日卻就要即刻回京了,只怕皇上要召見你姑父和你大表妹,卻是沒能回鳳州拜謁父親,著實不孝。”她先是找到了瑤光,為防事洩只得暫住在江陵城,後來又病了一場,再有晉王拜訪、丈夫趕來之事,諸事紛亂,居然到底不得回去拜見父親,不得不說十分遺憾。
崔瀚卻是心頭大喜,大表妹將來嫁給晉王,便是晉王妃,自己若是娶了二表妹,與當朝晉王為連襟,又是當朝丞相的女婿,前程無憂矣!他面上仍控制著不流露出歡喜的神色,仍寬慰姑母道:“聽聞晉王極受皇上喜愛,將來大表妹必然安富尊榮,姑母還是放寬心的好,若是想要置辦田莊,這事情外甥卻是可以代勞一二的,只大表妹以後是王妃身份,這田莊還是置辦在京城附近才好。”
崔氏點點頭,卻聽到珠簾一動,環佩叮噹,裡頭卻是走出來兩位少女,一著鵝黃裙衫,一著淺紫裙衫,衣裙樣式及所配首飾均一式,只顏色不同,一模一樣的兩張面孔,黛眉粉頰,容光豔豔,倶是國色,後頭還跟著謝開陽,年紀還小,面貌卻與謝相有七八分相似。
崔瀚一眼望去,看到一雙玉也似的美人,只覺得口乾舌燥,心頭仿似被重擊了一般,只覺得平生所見美人,在這一雙尤物前都不過是糞土罷了,他好不容易按捺下心頭激動的心情,站起來眼觀鼻鼻觀心地施禮,心裡卻在暗想,若是早知道表妹是這樣的絕色,自己早早便來了,二表妹因退婚,肯定心裡悽惶,自己若是款款安慰,興許早就抱得佳人歸……
急雲與玉衡向崔瀚見過禮後,坐了下來,問了兩句外祖父、舅舅、舅母安好與否,便安靜地坐著當花瓶背景了,急雲是一貫如此,玉衡卻是多少知道母親的打算,心中不喜,因此只應景,再不肯多說一句。崔瀚看著她們那美貌的臉蛋,心癢難搔,卻強作鎮定對崔氏道:“姑母姑丈後日便要啟程回京,卻不知表妹表弟來了江陵城,好好遊覽了一番不曾,江陵城古剎名花還是頗多的,不若讓外甥做個嚮導,略盡地主之誼,帶兩位表妹遊一遊。”
崔氏一聽頗為意動,兩個女兒因之前她怕走漏訊息,除了那次週歲宴,竟再沒出去過,如今卻無這個顧慮了,讓女兒出去鬆快鬆快,也有個機會讓兩邊認識認識,如今瑤光是嫁給晉王了,玉衡卻可考慮考慮。
玉衡卻矢口回絕道:“母親身體未愈,我們正當好好服侍,豈能自己出去遊玩?”宗門大比迫在眉睫,又才發現有意思的劍法,她如何肯浪費時間在遊玩上,急雲則無所謂,妹妹既然開口,她自然要同進退,自然不發一言,開陽也只是默然。
崔瀚連忙道:“原來姑母玉體不和,我竟不知,是外甥的錯了。”
崔氏看玉衡滿臉倔強,知道這個女兒只怕看出自己的打算,心頭一曬,想想如今瑤光是要做晉王妃的,玉衡的婚事再緩一緩,多看幾人也好,便嘆了口氣道:“其實我身體已好了許多,你們表哥原是一片盛情,不過如今天氣漸熱,我們又快要回京,只怕出去中了暑熱,卻是誤了行程,待來年再找機會回來吧。”
崔瀚有些遺憾,崔氏卻又吩咐下人將外院房間安頓好讓崔瀚住下,一邊又問他喜歡吃什麼,晚上讓廚房做給他,又說了些家常話後,才起來讓僕人送崔瀚去外院休息不提。
卻說崔瀚心如貓撓,然而崔氏在蘇定方那兒吃過虧,雖然對崔瀚印象頗好,仍是管緊了內宅,內外院看得極嚴,他想進去或者找機會傳些東西,竟都找不到一絲縫隙,急雲和玉衡又在加緊練劍,更是再不會主動邁出內宅一步,崔瀚在開陽那兒倒是喝了一肚子的茶水,卻從來沒看到兩姐妹來兄弟這兒過。轉眼謝相已是遣人過來,讓她們收拾行李,到時碼頭會合,一同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