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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個書生道:“萬馬幫在江陵城多年,倒極少聽到倚勢凌人的話,聽說那丟失的金邊菩提子,研磨後入藥,可助練武之人進境非凡,因此武林中人夢寐以求卻難以見到,呂神師卻也是這段時間才出現的,會不會當真是看病的時候,看到如此珍貴之物,生了貪念?”
那青色衣衫的書生斥道:“怎麼可能!我親眼所見,那呂神師對患了蘚疥惡瘡之乞丐,仍然親手抱起他,收留他,替他敷藥治療,這樣品德高尚之人,豈可如此褻瀆!那夏老大明明也是慕其神醫術才請了他去看病,然後反咬一口說呂神醫偷了她的金邊菩提子!真是荒唐,這麼珍貴的東西,豈會給人隨意看到?誰知道其中又有什麼不堪之事!居然將人扣留,揚言非無量教的教主出面賠償賠禮才放人,否則就要九洞三刀的幫規處置,簡直太無法無天了,我等不如去衙門告她去。”
卻有人怯怯道:“新帝登基,眼看很快就要開恩科了,這時候若是得罪了官府,誰知道將來會不會被穿小鞋,咱們還是算了吧,那無量教實力雄厚,想必自能解決的,我們何必多此一舉?”
一語說完,那青衣書生也有些畏縮起來,畢竟十年寒窗,若是貿然為了別人而影響了自己的前途,不免也要掂量掂量。幾個人議論紛紛,有的說起呂神師的種種高潔品質,有的也說起夏老大的一些事蹟,眾說紛紜,倒也沒什麼頭緒。
李熙卻和急雲心神領會,這是萬馬幫開始行動了,倒是雷厲風行,李熙不由地有些暗暗佩服起杜鑫來,果然狠準巧,那金邊菩提子,傳說中可以大為提高武藝修為的聖藥,多少武林中人夢寐以求,而頗有影響力的神使被扣,那無量教那邊,必然會有人出來,哪怕這金邊菩提子不過是個風聲,也未必不能引蛇出洞。
李熙低聲道:“夏大姐果然真豪傑,看來我們這邊也要儘快安排人手去萬馬幫那兒了,否則恐怕他們強行闖入,倒害了夏大姐。”
急雲想起當年那小而狠絕的少女,她身無武藝,孓然一身,卻憑著自己一人走出了一條康莊大道,她也低聲道:“我會親自住過去的。”
李熙笑吟吟:“那我自然也要過去了。”
急雲愕然:“你過去還要保護你會讓我分心的。”李熙笑道:“你忘了赫連寒陰晴不定的,誰知道會不會有人來刺殺我……還是跟著你比較安全。”
急雲無語,李熙雙目笑成彎彎:“吃好沒?我們上樓去看畫去,然後有什麼你想要買的好東西,我送你。”
那畫就掛在三樓十分醒目的位子,李熙指了指,卻自己倚著窗,看著急雲被那畫吸引,走了過去。
雲急速的飛奔,女子騰於煙波浩淼中,衣袂紛揚,仿如翩雲,淡墨暈染,五官雖不清,卻能清楚地感覺到,這畫的是自己,急雲真的是第一次看到這張畫,凝立了半晌,臉卻漸漸熱了起來,偏巧她長得極美,眉目間清氣隱然,一時與畫中美人相互輝映,店堂彷彿一剎那都亮了起來,身旁的客人都忍不住的偷窺於她。
終於有個錦袍公子忍不住走了過來,和她搭訕道:“這位娘子可是對這畫感興趣?這畫可是有典故在的呢。這畫乃是家父當年購了幅贗品觀音伏虎圖……”急雲並沒有聽到這段典故,李熙只是含糊說了用一幅畫換了一對寶劍,一時卻是停住了,那錦袍公子正是聚珍樓的東家高員外之子,看她一雙明淨妙目看向他,顯然極為關注,更是高興,滔滔不絕的將那日的情形說了一遍,說到李熙如何風姿卓越,揮毫成畫,更是手舞足蹈起來,急雲聽他說得似乎親見一般,想到李熙從前那一副高深莫測故弄玄虛的樣子,忍不住莞爾一笑,這一笑卻是如花苞風中綻放,難描難畫,高公子忽然就結巴起來,滿臉漲紅,口乾舌燥,無論如何都想不起自己下一句要說什麼了,身上騰的起了一身汗,心裡只有一句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