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給我罩著乍一看好像叫花子實際上卻是個搞文藝的人。
而我的女裝也去死了我現在也學了當初的白鳳翎把頭髮鬆鬆垮垮綰在身後。這張臉是沒辦法扭曲的,天啟順手摸了一把爐灰給我抹在臉上。
他權當是我的助手跟著我一起變戲法的。
好不容易萬水千山都踏過了一路浩浩蕩蕩終於是到了京城。
京城外圍是封鎖線,天嵐宗的兵力就在那裡駐守,不過也算不上是士兵,是一群修道之人罷了乍一看也是很有威懾力的,實際上也是非常厲害的不然怎麼能這麼快就撞到京城來交涉呢?我要透過封鎖線自然是容易得很,有那紙文書自然是一切好辦。
長公主府宅近在眼前但是如何潛入這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前幾日我毫無頭緒只得一直帶著天啟在長公主府宅附近表演一些簡單戲法,比如什麼小碗扣球這種我六歲就會的東西,然後換來幾個銅板和天啟悽悽慘慘慼戚地蹲在牆角啃饅頭。
空間囊裡準備的吃食一路上吃得也差不多了不然我也無法淪落到這種境地。想起小時候和師傅一起蹲在犄角旮旯兒啃饅頭的時候我說:“我想吃肉。”
“很貴。”師傅把饅頭一分兩半又遞給我,當時我還感動地以為師傅寧可餓肚子也要給我吃,後來才知道他早已辟穀,不吃也行……我是在十三歲的時候辟穀的,但我沒告訴師傅我還是狠狠吃……故此師傅才說:“誰拐了你我也不擔心,你會吃光他們的飯。”
只是那時候我還是跟著師傅禮讓許久才緩緩接過饅頭來吃:“師傅我以後想要養豬。”
“養豬做什麼?”
“會有很多肉吃了。吃不了就可以去賣,可以賺很多銀子。”當時我狼吞虎嚥完全是一時興起,誰知道這個理想一直持續到現在。
若是現在有人問我還想不想養豬做富賈了,我定然是回答想的。
天啟看著我一邊吃一邊掉眼淚還以為我是吃不下這種苦,急忙拍了拍我的肩膀:“不吃也好的,我身上還有些玉佩,拿去賣了可以請你吃好的。”
我搖了搖頭:“只是想起傷心事了。”
天啟不語,我看著他年輕的臉一瞬間又想起了師傅。
他也坐在我身旁啃著饅頭,我倆倚在長公主府的外圍牆旁邊吊兒郎當不知如何是好,我一抬眼看見圍牆四周並無人看守,一時間腦袋靈光一現,攥著天啟的袖子道:“我跳牆進去怎樣?”
“你會被當作刺客抓起來的。”他搖了搖頭以為我是說了句戲言,低頭繼續咬了幾口饅頭又驀地一抬頭:“你不會是說真的吧!”
我鄭重點了點頭,他倒吸一口冷氣:“別鬧了祖宗……你真的會被當作刺客抓起來的。”
“那你說怎麼辦?”
“……當作丫鬟混進去?”他思來想去又看見我現在的模樣:“啊不行不行,你這模樣一看就是女響馬。”
“這樣好了……”我高興地拍著他的肩膀,他詫異地看著我,我胸有成竹道:“我跳進去然後假裝偶遇長公主然後劫持——”
“停停停!”話還沒說完就被天啟打斷:“你這主意……你去送死的吧!”
“我就不信那群人能攔住我。”
“長公主既然有法子讓盜聖都忌憚不敢動手,你妄自動手又算什麼?”他翻了翻白眼,我也愣了一下:“那你說怎麼辦?”
“這樣好了……我們當作是朱雀國外圍那些城鎮逃荒來的兄妹,我把你賣進長公主府邸。你看如何?”
“好……那怎麼賣?擱門口號啕大哭?”我端詳著天啟好看的眉眼:“你怎麼看也不像難民,說不定長公主瞅見你長得眉清目秀拉你做——唔……唔……”這廝捂著我的嘴不讓我說話,眼神示意我看向大門,我瞧了一瞧不由得暗歎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