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知道倒也罷了,如今既然已經知曉,朕豈能無動於衷?”
朱佑樘神色冷峻的繼續道:“朕的身子是不成了,原本想親手解決寧王,可是奈何天公不作美,將來朕若出了什麼意外,太子登基之後寧王必反,朕這做父親的難道要將這爛攤子留給太子?”朱佑樘狠狠的敲了敲案牘,咯咯作響,正色道:“朕也知道這案子要查下去不易,可是非查不可,花名冊一定要弄到手,只有這樣,朝廷才能長治久安,不讓反賊有機可趁。廠衛全力以赴吧,誰能把這案子查個水落石出,朕必定懸以重賞。”…;
重賞二字,讓蕭敬心裡咯噔一下,他現在太需要一個功勞了,他不禁看了朱佑樘一眼,道:“奴婢敢不盡心用命!”
柳乘風也點了點頭,道:“天網恢恢,寧王行事再密,也遲早露出馬腳,陛下既然要查,微臣定全力以赴。”
朱佑樘微微笑了笑,看著柳乘風道:“朕新的過你們,你們不必有什麼後顧之憂,朕其實也知道,你們東廠和錦衣衛在暗中較勁,今日朕索性丟擲個彩頭吧,誰把案子查出來,朕賜蟒袍一件。”
蟒袍在這明朝是有許多種類的,有尋常意義的蟒袍,可是朱佑樘口中所說的蟒袍意義自然不同,那是一種王爺所穿的龍袍,不過真正的黃袍繡著的是五爪金龍,而尋常的龍袍只有四爪,在傳說之中,只有五爪才是真龍,四爪非龍似蛟,因此大家習慣了稱為蟒袍。
朱佑樘可算是出了血本,別看只是一件衣服,可是許多時候一件衣服就代表了許多的含義,正如皇帝絕不容許有人穿黃袍一樣,但凡有人私藏黃袍便是造反謀逆,非要抄家滅族不可。因為在禮法森嚴的時候,一件衣服,一個區分尊卑的配飾都代表著非同尋常的意義。
第七百五十五章:決戰京師
蕭敬抱著茶,長嘆了口氣,隨即幽幽道:“雜家這輩子是差不多了,歷經三朝,蒙受天恩,這一輩子也無憾了。可是雜家說句不好聽的話,雜家是沒幾年活了,落個壽終正寢也不是什麼難事,只是你們這些奴婢只怕是別想有好日子過了。”
他的手掌拍在案上,繼續道:“可是你們呢,廠衛、廠衛,東廠和錦衣衛職責重疊,原本還能各司其職,可是等到錦衣衛處處壓在你們頭上,一步步取代你們,讓宮裡看你們是窩囊廢,見你們沒有一點用處,這東廠只怕也完了,沒了東廠,雜家照樣還能在司禮監裡公幹,照樣還能在皇上面前伺候,你們就沒了衣食,你們就什麼都不是了。”
下頭的幾個太監一個個不敢吭聲,那臉上帶著刀疤的太監眼眸中掠過了一絲凜然之色,蕭祖宗的話確實不是危言聳聽,正如他說他的那樣,沒了東廠,他們就什麼都不是了,一輩子默默無聞,沒有油水,沒有身份,閹割了身體,難道換來的只是碌碌無為?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他們回不去了。
蕭敬撫著案牘,嘴角浮出一絲冷笑,慢的道:“想要混東廠這碗飯,想做皇上的狗,就得有本事,就得拿出一點能耐來,沒有能耐,皇上要你們有什麼用?”
“奴婢該死,讓蕭祖宗費心。”那刀疤太監連忙俯首叩頭。
“該死有什麼用,得拿出點本事來。”蕭敬慢的道:“沒本事自然該死。想活就得能辦事,這宮裡頭人吃著人,宮外頭也是人吃著人,要嘛吃人,要嘛任人宰割,這一次是你們的機會,搶在錦衣衛之前把案子告破出來。你們就是有用之身,可要是仍像從前那樣的碌碌無為,那麼皇上要你們有何用?何靈……”
這刀疤太監就是何靈。從前是四川當地專管鹽鐵的鎮守太監,那裡群山莽莽,鹽梟們活絡頻繁。為了打擊私鹽,何靈尤為冷酷,據說親自招募一批人馬,四處堵截鹽梟,也讓他的體內總有那麼一股子狠勁,此後他被調回京師,成為了東廠和蕭敬的橋樑,東廠畢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