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在等顧姳煙的回答。
顧姳煙站起身,對楚皇行了個軍禮,落落大方地開口道:“陛下,姳煙提任何要求都可以嗎?”
眾人譁然。
楚皇微微一愣,隨即點頭笑道:“君無戲言。只要朕能做到,這萬里江山,只要是你想要的,儘管提就是。”
大臣們靜默了,萬里江山,誰人敢打它的注意?顧姳煙少不更事,別提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要求來才好。
然而,顧姳煙卻天真爛漫地笑了:“陛下說笑了,姳煙不要萬里江山,只想做陛下的兒媳,嫁與離王殿下為妃。”
此話一出,掀起軒然大波,眾臣議論紛紛,楚蕭驚愕抬頭,連楚離執杯盞的動作都微微一頓。
楚皇哈哈大笑,眾人立刻噤聲:“居然談婚論嫁了?朕真沒有想到,顧家小姐如此爽快。”然而,他卻不做正面回答,反而將問題丟給了楚離:“離兒,你覺得呢?”
顧姳煙也看向楚離,雖然說她向來不拘小節,可是這樣當眾無異於求婚的舉動,未免有些過激了。楚離的性子太冷,可楚皇的旨意他必然不會違抗,不管他心裡高興不高興,這門親事,卻是非答應不可的。否則忤逆了楚皇的意思,他自然不會這麼傻。 此舉破釜成舟都不算,她分明是請君入甕,勢在必得。
楚離放下杯盞,看向楚皇,勾唇淡淡一笑:“父皇,兒臣的要求是,請顧家小姐忘了剛剛的那句話。記得慶功宴上父皇曾說過,絕不指婚。父皇如果答應了顧家小姐的要求,豈不是自毀前言嗎?”
顧姳煙臉上的笑容僵住,乾乾站在那裡,手卻在身後越捏越緊。
楚皇聽完楚離的話,笑意更甚,他點了點頭,笑道:“離兒說得是啊,君無戲言,出了口的話就再不能收回了。這樣吧,朕賜顧相府黃金萬兩,良田萬畝,作為顧家小姐的嫁妝。如何?”
顧相年紀稍大,並沒有伴楚皇同行,因此顧家只有顧姳煙一人獨當一面,她很快回神,抬頭笑道:“多謝陛下恩典!”隻字不再提剛剛求賜婚的事情,重新坐了下來。
然而,她知道,這樣一件醜事,不久之後就會傳入楚都。顧姳煙低頭看著酒杯,鳳目帶恨,她已經當眾表白了,楚離必然不會再裝作不知道,他既然已經知道了,如果再不去求親,究竟要將她置於何地?難道她顧姳煙也要成為相國府四小姐那樣的笑柄嗎?
休想!那是傻子才會收到的“待遇”,她顧姳煙可不傻!
楚皇似乎是察覺到了眾人的心思,哈哈笑道:“既然是狩獵的賞賜,朕能到做到的便罷了,若是做不到的,各位愛卿傳出去,豈不是讓朕難堪嗎?朕這張老臉也是要面子的。”
他這麼清清淡淡地一說,眾人趕忙應聲:“微臣不敢。”
什麼不敢?自然是不敢將顧姳煙的要求宣揚出去,否則,項上人頭不保。
顧姳煙微微鬆了口氣,鳳目轉向楚離,他臉上依舊錶情淡淡,什麼情緒都沒有,像在笑,卻又若有似無,這樣的機會擺在眼前,他都不肯答應,他都不肯答應,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難道他以為可以迎娶那個南風館的小子為妃嗎?真是笑話!
仰頭,顧姳煙將杯中酒一口喝盡。
眼前火光刺眼,楚離不適地蹙起眉頭,心裡不舒服,很不舒服。他的婚事一再地被提起……
那個叫顧姳煙的女子不是一般的有膽色,想要什麼就說出來,看向他的眼神炙熱,可惜他從來沒有正眼瞧過她,更加沒有心思去猜測她是怎麼想的。如今挑明瞭來說,他這樣當面拒絕了她,是不是以後再不會糾纏了呢?
他討厭糾纏不清的女人。
越過火光,看到遠處叢林中有一株搖曳的花朵,突然想起她。顧姳煙狩獵的功夫很好,下手又快又狠,而小喬,她卻只喜歡不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