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電腦力難了,「我的功能達不到你的要求。」
「他們已離你而去是不是?」
「我只是一具電腦。」它有點兒沮喪。
芳契趁機籠絡它,「我卻當你是朋友。」
它沉默了。
芳契說:「對不起。」
「我只能把儲藏的資料告訴你,我不懂創作。」
「沒關係,」芳契安慰它,「不是每人都有創作天分。」
芳契按熄電腦,揉一揉雙眼。
同人類聊天比較舒適,人類有動聽的。充滿感情的聲音,可惜同一人發出的同一把聲音,在不同情緒的處理下,有天淵之別,有時會深深傷害談話物件。
還是電腦可靠可測可愛。
找不到光與影。
芳契繼續年輕下去。
為了見關老太爺及老太君,她試穿舊時女服,尺寸全部不對,肩不夠寬,腰身大松,套上身像一隻殼子,芳契發覺高明的裁fèng師傅用完全不同的兩種態度來設計少女及成熟女性的服裝。
芳契用手由上至下掃一掃衣裙,終於,她全身最突出的部位不再是胃同腹。
關永實來接她的時候,看到一個雪白肌膚,長發漆黑的女孩子,怙惡不俊地夾著枝香菸,姿態風塵地開門給他。
一見他就說:「你來挑衣服,我實在不知穿哪一件好。」
「呂芳契,呂芳契,你怎麼會沉淪到為這種事煩惱,你不是說過,呂芳契無論芽什麼仍然是呂芳契?」
「好,我不再尊重你意見,我自己定奪。」
新衣淺灰色,緊緊貼在身上,領口有一紮布料,纏向左又纏向右,裙身在膝蓋上十公分,配灰色閃閃生光的玻璃絲襪。
永實看著她,原來芳契年輕的時候是這個樣子的。見到了,不過如此,同本市其他三十萬名時髦少女一樣,全副精神集中在如何把自己包裝得更悅目,以更好的姿態去追求明主,永實失望。
「還不錯吧?」
「過得去。」他很客氣。
「憑良心說,永實,不比從前漂亮呀?」
「從前你獨一無二,」關永實不願多說,「你不應妄自菲薄。」
他替她搭上紅色凱絲咪大衣,陪她出門。
酒水設在貴賓廳,連她倆足足十二位客人,遠親近親一大堆,其中有關永實的兩個表弟,這一對難兄難弟本來正悶得半死,昏頭昏腦,沒精打采地在玩撲克牌,看見芳契進來,眼前一亮,震盪得不約而同站起來,明知那是表哥的女朋友,今晚是相親來的,也忍不住趨向前去,要求介紹。
關永實苦笑,太滑稽了,他與芳契竟有代溝。
兩位表弟老實不客氣一左一右坐到芳契身邊,把永實擠到老人堆去。
關老太拉住兒子問:「那是誰?」
「我的女朋友。」
「不,」老太吃一驚,「不是她,不是這個小太妹。」
永實有快感,雖然最尷尬的是他,但也忍不住幸災樂禍,「你們不是一直嫌我的女朋友老嗎?所以找個年輕的來滿足你們,母后,別叫孩兒太為難。」
關老太失色,「這位小姐恐怕二十歲都不到,太年輕了,你看,同小三小四在一起還差不多,與你完全不配。」
永實瞪著母親,「老的又嫌老,小的又嫌小,恁地難伺候,反正一輩子甭想討到你們歡心,乾脆剃光頭做和尚去。」
關老太語塞,臉上露出悔意,她看過以前那位呂小姐的照片,真的很秀麗端莊,歲數略大,但看不出來,真不該挑剔得那麼厲害,瞧,現在一蟹不如一蟹,更不如前了。
關老先生問兒子:「你沒有弄錯吧,那女孩子起碼比你小十一、十二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