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齋?”
“不吃。”
“那要吃什麼?”
“隨便。”
“……”
街道上很熱鬧,烈日已經隱去,涼風陣陣很清爽。楚淵走走看看,心情頗好。
段白月戴著斗笠跟在他身側,問:“為何不能易容?”
楚淵想也不想就道:“怕又被人相中。”還是遮住穩妥些。
對方太過理直氣壯,段白月反而不知該如何反駁。
“在這家喝茶嗎?”楚淵駐足。
“仙醉樓,聽著可不像茶館,倒像是酒樓。”段白月道。
“客觀這就有所不知了,咱這還真是茶樓。”小二在門口聽到兩人對話,笑道,“誰說只有酒能醉人,上好的茶品完之後,也一樣能大醉一場。”
“走吧。”楚淵道,“管他茶好不好,起碼景緻不錯。”
“景緻不錯?”段白月隨他一道上了樓,坐在窗邊往下看了一眼,道,“街上鬧哄哄的,對面人山人海也不知在作甚,有何景緻可看?”
楚淵道:“那是兵部在招募青壯年。”
“又要擴軍?”段白月問。
“倒也不是,不過年年開春都會在全國徵選一批青壯男子,送去日月山莊習武,再回王城編入軍中。”楚淵道,“今年因為其餘事務繁雜,所以遲了些。”
“原來如此。”段白月繼續往下看,面色卻是一僵。
“怎麼了?”楚淵問。
段白月道:“看到了一個……熟人。”
“哦?”楚淵順著他的視線一道望去,“既是你的熟人,為何不去西南府,跑來王城作甚?”
段白月看著隊伍中的屠不戒,心情很是複雜,亦不知該如何解釋。
小二很快便奉了茶上來,楚淵卻沒心情細品,還在問他:“到底是哪個?”
“滿頭黃髮,身材魁梧,正在大吼大叫的那個。”段白月實在很不願意承認,自己認識此人。
楚淵果然便露出“你這朋友看上去腦子不甚清楚”的表情。
“二十餘年前,他一直痴心璵兒的母妃,三番五次上門挑釁,被家父在後山關了幾十年,前段日子剛剛放出來。”段白月道,“還當是回了老家,卻沒想到會來王城。”
“可要去打個招呼?”楚淵問。
段白月果斷搖頭。
楚淵好笑地看著他。
“雖說性子魯莽了些,功夫還是不錯的。”段白月道,“參軍也好,打仗時至少能頂三十個,不算虧。”
楚淵遞給他一盞茶。
段白月仰頭一飲而盡。
楚淵道:“粗鄙。”
“我不懂茶。”段白月笑笑,“但與你在一起,做什麼都心情好。”
楚淵拿起一塊茶點,就著苦茶細細品——覺得倒是真不錯。
段白月在對面一直看著他,也覺得甚是心曠神怡。
三盞茶飲完,外頭的天色也暗了不少。楚淵道:“去吃飯?”
“好。”段白月道,“我們去吃河魚樓。”
楚淵還沒來及點頭,樓梯口就傳來一聲驚喜呼喊。
“賢侄!”
……
“咳。”楚淵扭頭看向窗外。
段白月笑容僵硬:“嗯?”
“賢侄,果真是你!”屠不戒大步上前,一屁股坐在段白月對面,險些將楚淵擠下板凳。
“前輩。”念及對方被西南府坑了幾十年,段白月態度尚且算是恭敬。
“真是萬萬沒想到,居然會在此處遇到賢侄。”屠不戒四下看看,壓低聲音道,“戴著斗笠遮遮掩掩,莫非是來篡位的?”
楚淵手中茶杯一傾,險些將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