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炕,炕上有一張小木桌,下面有幾把椅子。關文波告訴蘇貞,這裡最好的茶是綠茶,最好的小吃就是醬油瓜子,還有就是延安的特產大紅棗。
關文波告訴她,這次參觀團人員的組成,不僅有對*友好的*人士,也有國民黨新聞界的記者,還有美國的記者。蘇貞感到任務艱鉅,剛到交際處,就要面臨這樣一件大事,心裡沒底。但一想到有關老師在身邊,心就踏實下來。但是沒想到,關文波告訴她,他因為工作太多,不能全程陪同,但蘇貞可要全陪下來,這也是把她緊急調過來的用意所在。關文波耐心地告訴蘇貞,對待參觀團,實事求是回答問題,讓人家看到我們的優點,也要看到我們不足的地方,要把一個真實的延安呈現給外界。同時還囑咐蘇貞,對於他們之中有些人的不友好的行為,也不要當面爭吵辯論,一定要以禮相待,用事實說話。關文波簡單介紹完情況,因為還要參加一個會議,急忙走了。關文波前腳剛走,嚴冬山來了。蘇貞有些不解。因為當初在西安辦事處的緣故,再加上來到延安後嚴冬山找蘇貞談話勸誡她遠離彭登科一事,兩個人之間算是有了疙瘩,所以蘇貞每次見到嚴冬山,都感覺有些不舒服。嚴冬山好像倒沒有蘇貞這樣的感覺,在他那永遠都是不苟言笑的臉上,蘇貞還真的看不出來什麼。
嚴冬山進屋後,主動跟蘇貞打招呼。蘇貞大方回答。嚴冬山說這次參觀團來,他負責安全保衛工作,所以有些情況需要和交際處的人溝通一下。蘇貞告訴他,關處長剛走,等他回來一定轉達。沒想到嚴冬山坐下來,捲起了菸捲,蘇貞見狀,朝外走,嚴冬山喊住了她。嚴冬山說蘇貞同志,關處長早就交代過了,一些具體事情,由我向你佈置。嚴冬山沒有說“商量”,而是講“佈置”,完全是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蘇貞從心裡厭煩嚴冬山,倒不是針對他這個人,是看不慣他那種工作方式。蘇貞清楚,關老師肯定不會使用“佈置”這個詞,一定是嚴冬山自己想當然的。但蘇貞還是顧全大局地坐下來,一副靜聽高明的表情。嚴冬山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張紙,蘇貞看見上面寫得密密麻麻的,還有許多圈兒和鉤兒。嚴冬山說這次參觀團一共有二十一個人,是人數最多的一次。自從紅軍長征到達陝北後,國內以及國外對這片土地充滿了好奇,從一九三七年美國記者史沫特萊第一個來到延安後,又先後來過美國作家斯諾,還有英國《泰晤士報》記者貝特蘭,另外還有一些國內外著名的*人士。嚴冬山特別強調說,這一次來的人數最多,與過去不一樣,必須制定一些章程。接著,嚴冬山看著手裡早就擬好的文字,非常具體地提出“工作指南”,譬如不能讓參觀團隨意參觀、隨意拍照,不能輕易接觸百姓,採訪時必須經過我們的同意,怕百姓覺悟不高,有不好的言論出來,影響我黨和延安的形象,同時讓每個團員都要戴上“來賓證”,走到哪裡都要出示。蘇貞攔住嚴冬山的話頭,認為讓參觀團的來賓戴上“來賓證”加以行動限制,方法不妥,應該讓參觀團對延安有一個更為全面的認識。既然我們請人家來了,就要顯示我們開放的胸懷,不要藏掖,那樣子顯得太小氣了。嚴冬山馬上提出異議,要是出了事,誰來負責。蘇貞態度真誠,認為這不是誰負責的事,如果那樣限制人家,是一種不理智的行為。嚴冬山讓蘇貞在安全保衛這個問題上,應該毫無條件地聽他的安排。蘇貞認為這是交際處和保安處在共同商量,不是誰聽誰的。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