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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夢聽罷猛地睜開眼,不安,惶恐,絕望交織在眼底,她倏地從積水中爬起,像是一個失了魂的瘋子撲倒在面目不堪的藥鋪前,火勢漸弱,然藥鋪燒得也只剩下幾根發烏的粗木柱,她顫抖著佈滿劃痕的雙手穿過火小心翼翼地捧起一把滾燙的灰,彷彿手中盛著的是極為珍貴的寶物,深怕一個不小心就會消失。
一直尾隨其後的白虎嗚嗚低叫,咬住她的衣角,想要將她從火場邊拉走,陸夢不為所動,陡然眼眸一亮,不顧一切地在灰燼中摸索尋找著什麼,還在燃燒的火焰一次次灼燒了她的手,然她卻像是喪失了痛覺,機械地重複著手裡的動作,聞到一陣焦肉味,圍在她身側的人皆是心頭一痛,紛紛上前去拖她,護著她的白虎嘶吼著露出尖利的牙,不許任何人接近她。
“你還要裝多久可憐模樣?”阿綠感受到眾人投來的輕蔑又憤怒的眼神,幾步並未一步,袖中粉末在空中一灑,白虎頓時失了力氣,不甘地掙扎著,終是抵不過五步散沒一會軟軟趴在地。
“誰敢幫她,我讓誰死。”她惡狠狠瞪向人群,圍觀的百姓皆是退後了好幾部,她嘴角漾著笑順利跨過白虎,冷哼著拽起陸夢。
“可憐?”手藏到了身後,緊握著那顆五彩的琉璃墜,陸夢神情恍惚,偏頭呆滯地看向阿綠呢喃問道,“我為什麼可憐?我可憐嗎?”
阿綠怔了怔,鬆開了緊攥著她衣領的手,皺了皺淺而淡的眉,不敢相信又帶著怨恨地對著四圍喊道,“你瘋了,你們瞧瞧,她瘋了,她竟然瘋了。”
她嘶喊著,牙齒打著顫,恨不能將眼前失了焦距的女子千刀萬剮。
“你不會知道,我有多恨你。”她目露殺氣,忽又慘然一笑,邊回憶邊說道,“在我六歲那年,村裡突遭瘟疫,我爹不幸去世。我娘她一婦人,大字不識,手無縛雞之力,僅靠著一些繡工賺取些碎銀用來餬口,但那些銀子遠遠不夠我們兩個人存活,眼見我漸漸長大,我娘養不起我,狠下心將我送入了宮中,我成了梅園的學徒。”
“我本以為入了梅園成了學徒,只要我刻苦學藝,比別人更加努力,我一定能出人頭地,賺很多很多的銀兩,這輩子都花不完的銀兩,因為我相信著,所以不管多累多苦,受到怎樣的欺壓虐打,我都咬著牙忍著。”她閉上眼,黑暗又疲憊的日子浮上心頭,“只是,這個世道是多麼不公平,就因為沈落梅是宮中御醫之女,出身名門,梅園裡的師傅各個待她如珍珠一般。我自知我一介平民比不過官宦小姐,所以我不怨。”
她頓了頓,突然轉過身看向陸夢,聲調上揚起來,“但你不同,你我皆來自街巷,你我皆是無背景無人可依靠,但師傅卻於你太過不同,陸師傅總是單獨教授你琴技,細心栽培,一旦有出人頭地的機會就最先告之你。”
“你總對我說只要肯用心,一定能成為大樂師,你瞧瞧這話多麼可笑,我的努力比不過你的可憐,你只需梨花帶雨就勾走了陸師傅的心,而我只能眼睜睜看著,你越對我好,我便越恨你。收起你虛偽的笑臉,假裝可憐博取同情這就是你的手段,什麼天賦藉口,不過是你掩飾的藉口,如若師傅也願意多教我一分,我怎麼可能會比你差。”
“只是你太過奸詐,多少次孫師傅單獨召我前去,都被你一次次攔截下,你怎麼能這般貪心,就連我唯一的機會都要剝奪,我知道你是害怕,害怕我會變得比你更強,既然不喜歡我,又何必裝出一副善良的樣子。你入宮的時候想過帶上我,被刺客劫殺的時候也是你棄我於不顧,你捫心自問,你可曾真的用心對待我,我不過是你向上爬的棋子,你呼之即來招之即去,對不對?”
“你以為未央是誰殺的,他是被你殺的,是你的偽善無知殺了他,我要感謝你,若不是你的愚笨和天真,我又怎麼會有機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