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寧雖覺不妥,便此時並無外人在場,便也不願違了李治的心意,只當做沒聽見便罷。
“是父親要母親來見我的,告誡我要謹慎持重,不可恃寵生嬌,獨寵什麼的,是絕對要不得的……”永寧滿臉委屈地瞟了李治一眼,當初李治一說讓她搬過來,她便說過等房玄齡知道了,肯定會來罵她的,今日也算是應驗了。
李治輕輕親了親永寧的臉頰,算是安慰,輕笑著說道:“我想著岳母總不會值得告誡你的,頂多也就是嘮叨上兩句,反正只要你別往兩儀殿的方向走,是絕對遇不上房相的,不用怕的”
李治雖然有膽子管盧夫人叫岳母,可是卻還沒膽子管房玄齡叫岳父,語氣中自然而然地便將這個差異帶了出來,很是惹得永寧笑話了他一場,連帶得將心底那點小鬱悶也給消散得差不多了。
等著湯藥煎好,永寧服侍著李治喝下,兩人便手拉著手一起去了書房,李治還有些功課要做,而永寧也看書相陪。李治伏案書寫的動作斷斷續續的,永寧忍不住轉頭看向他問道:“九郎,你今天可是心不靜?”
李治再度將手中的狼毫放下,嘆了口氣,說道:“近日父皇委了孔穎達為我進講,這位老先生……唉這位老先生實在是讓我不知該如何應對……”
永寧頓時明白了李治的難處,這孔穎達素來是抱著仁義道德那一套不肯撒手的,若是拿來教導普通學子倒還罷了,但是當他試圖將這樣的東西灌輸給已經受李世民薰陶多年李治時,就顯得不合時宜了。一個能在青史留名的好皇帝,就算表面上再怎麼得仁義道德,也是絕對不可能表裡如一的。
永寧帶著滿眼的笑意,儘可能地做出嚴肅地表情,說道:“這樣說來,想必還是殿下學業未精的緣故,看來孔夫子尚需要多多努力呀”
李治先是一愣,隨即便被永寧的話給氣笑了,硬是起身將永寧拉了過來,兩人擠坐在一張椅子上,然後有商有量地探討起孔穎達佈置下來的這篇文章該如何寫……
書房外面侍候著的宮女、太監都是極得信任的,裡面便是有什麼動靜,也不會傳出去,所以永寧和李治才會這麼放心地在書房裡這麼放肆。永寧以前便常常幫著李治和房遺愛做功課,也算是熟門熟路,兩人聯手,很快便把一篇言之有物的文章給做了出來。
永寧一邊複閱,一邊輕聲問道:“陛下這是什麼意思呀?孔夫子不是一直都在國子監那邊,怎麼好端端地會委了他來教導於你?我一直覺得,陛下對孔夫子並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看重啊……”任何一個明智的皇帝,都不會為自己的繼承人,挑選孔穎達這樣不通實務的老師傳業解惑,李世民此舉,確實不尋常。
“原先為我進講的是于志寧於師傅,可惜老先生雖學識過人,可性情卻太過梗直,結果得罪了人,如今被參回家去了……這段時間對東宮署官下手的事情不少,父皇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孔夫子畢竟姓孔,輕易不會有人願意動到他頭上來的,他站得穩,東宮也可少些事端……”李治眼瞼低垂,掩去了滿眼的厲色。
永寧皺了皺眉頭,問道:“這事的根由,究竟是衝著東宮署官的職缺去的?還是衝著你這個太子去的?可有眉目了?”既然李治能說出“下手的不少”,那自然不會是個別現象,而既然是群發事件,那麼背後又怎麼可能沒有黑手在推動?
李治冷哼了一聲,說道:“背後之人倒也狡猾,幾條線索如今都已經斷了個乾淨,不過,我卻是不信,他能忍得住就此收手……若他敢再動……”
永寧目光一閃,突然轉頭看向李治,問道:“陛下突然這麼高調地讓我搬來這邊與你同住,可是在借你我的事,引蛇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