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都在紛紛揣測……”
朱佑樘揮揮手,道:“朕知道,伱下去吧,告訴他們,再等一等。”
他吩咐畢了,便對柳乘風微微一笑,居然開始閒聊起來,他突然道:“廉州那邊如何了,朕聽說廉州那邊現在已是一躍成為天下最富庶的地方,商賈雲集,還聽說,商行出海之後,以至於連出海的港口都不夠用,廉州現在雖有十縣之地,可是未免還是太小了,朝廷每年收來這麼多銀子,全靠的也是廉州,若是沒有這麼多商賈,內庫如何豐盈?”
朱佑樘說話的時候,柳乘風臉上露出緊張之色,他心裡不禁在想,這宮裡莫不是看上了廉州?現在的廉州,可不再是從前那苦寒的廉州了,這可是柳乘風的老本,若是被宮裡收了回去,自己哭都沒地方哭去。
不過柳乘風其實心裡也不相信宮裡會隨意收回廉州,其實道理也很簡單,廉州的富庶是建立在開海之上的,一旦朝廷收回廉州,仍然實施海禁之策,那麼這廉州便會迅速的衰落,最後一錢不值。
而朝廷,也絕不可能同意宮裡開海,這是涉及到了許多大臣的根本利益問題,絕對不會鬆口。
朱佑樘顯然也看到了柳乘風臉上的不自然,不禁莞爾一笑,忙道:“伱當朕是強盜,惦記上了伱的那一畝三分地?伱放心吧,朕對廉州沒有興致,只是覺得,這海貿還要擴大一下。”
他突然說出這麼一番話,倒是讓柳乘風有些意外,事實上,廉州雖然土地不小,可是山地較多,大量的商賈和人口湧入,再加上成為了大明唯一的對外視窗,成為了出入海關的貨物集散地,那個地方,如今已是人滿為患,可是朱佑樘突然說是要開拓海貿,這意味著什麼?
柳乘風的心砰然直跳,可是這事兒他卻是想都不敢想,於是連忙屏住呼吸,正兒八經的回答道:“陛下說的是,海貿事關到朝廷的歲入,擴大海貿,確實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好事。”
他這一句話點到即止,只是認同了朱佑樘的觀點,卻是沒有將自己牽扯進去。…;
朱佑樘只是莞爾一笑,也就沒有再說什麼。
寒暄了幾句,牟斌終於有了音信,親自進來,稟告道:“陛下,查出來了,根據陛下的意思,微臣發覺一人最為可疑,是都知監的掌印太監王喜,只是……只是……”
朱佑樘臉色恢復了冷意,冷冷道:“人在哪裡?”
“微臣帶著人去的時候,那王喜似乎情知不妙,已經……已經服了大量的砒霜,自盡身亡了。”牟斌顯得有些小心翼翼,看了看朱佑樘的臉色。
死了……
朱佑樘的挑了挑眉,這事兒實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過現在人既然已經死了,他也無話可說,沉默了良久,他臉色漸漸冷了起來,才慢悠悠的對柳乘風道:“人既然死了,下一步該怎麼辦?”
柳乘風道:“宮裡既沒有了亂黨,那麼微臣這便出宮,先去歇一歇,再把這宮外的亂黨揪出來。”
朱佑樘卻是微微一笑,道:“不必這麼麻煩,這些亂黨,就讓朕來剪除好了。”
他招了招手,對牟斌道:“待會兒伱去朝殿就一趟,就說朕今個兒身體不適,今日的朝議散了吧,再叫個人去東宮,請太子入宮,不得有誤。”
坐在一邊的柳乘風臉上頓時露出詫異之色,他豈會不明白朱佑樘如此安排是要做什麼,可是這麼安排下去,這對整個朝野來說,都是驚天動地的,一向溫文爾雅,做事穩重的天子,今個兒居然要玩這麼一出,不由得柳乘風不驚詫。
宮裡加強了防衛,昨日賀笀之人現在一個都沒有出宮,宮裡也只許進不許出,再加上皇帝到現在都不露面,若是再聯想到太子入宮覲見,這些個蛛絲馬跡,其實已經很明顯了,皇上這是要故佈疑陣,迷惑宮外的亂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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