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例吧,雖說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可假若沒有冠冕堂皇的理由,只怕……”
李東陽微微一笑道:“理由倒不是沒有,按照成法,異姓生前不可封王,可若是藩王呢?”
“藩王?”劉健皺眉道:“你的意思是說?”
李東陽正色道:“不錯,我聽說,廉州那邊,兼併了安南國數個縣,近來又因安南國賒欠廉州那邊大量的貸款,安南國無力償還,不得不又將數縣併入廉州,如今這廉州雖然為府,其實其地域已經比從前的廉州擴充了兩倍不止,其中有七成的土地都歸屬於安南,這些土地,自然不是我大明的,可現在又暫屬廉州,說句實在話,這事兒對朝廷來說也是燙手山芋,那柳乘風利慾薰心,一心兼併安南人的土地,可是在外人看來,不知道的還當咱們朝廷對這些土地垂涎已久,這種蠻荒之地,朝廷才沒多大的興趣,因此這廉州按道理來說,其實早已和我大明朝沒有多大關係了,至少朝廷是不承認這些疆土的。”
劉健默默點頭。
這倒是沒有錯,大明朝沒興趣要安南這點地,因為這些土地而導致各國以為大明朝侵吞藩國土地未免也太不值當,所以一直以來,雖然廉州府一直都在擴張,可是朝廷對廉州府一直都是採取無視的態度,也就是說,你侵吞了人家一個縣,朝廷只當作不知道,既不將它納入版圖,也不設立任何衙門,全當作這件事根本沒有發生,這事兒你柳乘風要管就管,反正朝廷是不管的。
李東陽笑道:“劉公想想看,現在柳乘風雖然封地是在廉州,可是按理來說,其實他的疆土已經並非我大明的版圖了,按理說,他是個外藩的國主,和安南王並沒有什麼區別,只是缺少朝廷的承認而已。當然,柳乘風另一個身份也是我大明朝的臣子,不過不管怎麼說,他柳乘風有兩重身份,他既是藩也是臣,若他只是個外姓的臣子,按照我大明朝的規矩,自然不能封王,可要是外藩的藩主,既是藩主,即為國主,只要朝廷承認,頒發金冊,敕封為王又有什麼不可以呢?”
這一番解釋似乎很複雜,可是真要運作起來其實也很簡單,那便是抓住柳乘風在大明之外有疆土這一點把事情弄大,如此,再推波助瀾一番,那麼也就名正言順了。
劉健茅塞頓開,不由呵呵笑道:“若是外藩的藩王,倒也不錯,他柳乘風反正在廉州胡攪,朝廷也沒興致去管,讓他做個外藩的國主,往後他在廉州如何滋事,咱們也可省心……這其二嘛,既是外藩國主,除了每年朝賀之外,其餘的時候他也不能入京,這個辦法好,那麼,就讓他去做個安南王吧。只是這件事,又該如何起頭?總要先有個名目才行。”
李東陽笑道:“其實這個也簡單,得一步步的來,這起先嘛,自然是先把這個勢造起來,比如說廉州非我大明疆土的事,必須要讓天下人知道,這年頭報紙使訊息劉通變快,何不如利用報紙,介紹一番這廉州的概況,就說柳乘風封地雖為廉州,可其藩地卻遍佈安南,名不正言不順……”
劉健也明白了李東陽的意思,笑道:“這個訊息傳出來,學而報定會為柳乘風辯解,想必會說,這是安南國贈送的土地,並無不妥。”
李東陽點頭,接著劉健的話道:“而後咱們再給它們一個臺階下,就說固然是安南贈送,可並非是贈送朝廷,所以仍舊不是我大明的疆土,既非大明疆土,現在又非安南國所有,那麼……”
劉健聽罷,不禁呵呵笑了起來,道:“那麼這個時候,若是有人上書,要給柳乘風一個名分,只要皇上心念一動,到時這廉州說不定便成了越國亦或是滇國,而這柳乘風自然也就是越王或是滇王了,如此一來,他與安南王的地位便沒有什麼區別,自然也就沒有繼續留駐京師的道理,固然他和皇上和太子關係匪淺,又是皇親國戚,也非要就藩不可,只要離了京師,將來就算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