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的笑容便走了。
他離開後伍德便將空間留給了她和夏維爾,夏格坐在椅子上,看著躺在大床上呼吸微弱掛著藥瓶的夏維爾,額角隱隱作痛。
他沾了血的衣服已經換掉了,此刻正穿著雪白的襯衫躺在那。他露在被子外面的右手打著點滴,依稀可見手背和手腕的交界處有隱晦的紋身。那紋身一直從手腕漫延到肩膀最深處,敞開的襯衫領子讓他鎖骨右上靠近脖頸的紋身也露了出來,這是一長串的圖騰,不知什麼含義。
夏格有些好奇,但卻不敢動他傷勢頗重的身體,她靜靜地坐在床邊守著他,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握住了他掛著點滴的右手,幫他暖著那微涼的手。
夏維爾警惕的神經即便是病重時也很敏感,他很快甦醒,神色疲憊卻果斷地看向她的角度,在見到是她後放下了防備。
他低迷沙啞地開口,像是在說情話:“我還沒死,不用擺出一副願意隨時替我收屍的義不容辭表情。”
“噗。”
隱忍的笑聲從門口傳來,屋裡兩人一齊朝門口望去,只見伍德正拿著水杯和藥站在那,一臉尷尬。
“抱歉打擾你們,但安德森說這藥你醒了就要立刻吃,麻煩夏小姐喂一下維爾了,他現在非常虛弱,很需要你的照顧。”他眨眨眼,單片眼鏡後眼神揶揄。
夏格倏地抽回幫夏維爾暖著右手的爪子,紅著臉起身去伍德那裡拿杯子和藥物。
因為她現在是背對著夏維爾的,所以並沒看見他朝伍德做了一個動作,他的食指和中指抵在喉嚨處,這個動作代表鎖喉,而他下一個動作便是指向伍德。
意思很明顯,再多話就幹掉你。
伍德哪還敢再磨蹭,交代了一下藥怎麼吃便離開了,夏格端著杯子和藥物轉過身,正對上夏維爾深邃而沉靜地注視。
他是個混蛋沒錯,但卻是個迷人的混蛋,值得同情的混蛋,被她寬恕了的混蛋。
夏維爾此人的魅力,大概就在於他身上那股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強勢、直接和置人於死地的性感。他為人乖戾,但智慧和身手卻非常人能及,不愧對“男人”二字。
他穿著雪白的襯衫躺在那,即便面色蒼白略顯虛弱,卻將危險與誘惑這兩種矛盾的氣質融合得相當完美,就好像冷冰冰泛著寒光的刀刃。
這個人,足夠讓她喜歡到無論遇見什麼困難都可以堅持下去嗎?夏格不由捫心自問。
她想,無論足不足夠,這個人都將是她的青春了。
夏格沉默地回到床邊,幫他半坐起身,然後將水杯和藥交給他,他安靜地服下,不自覺揉了一下額頭,皺著的眉頭和微閉的眸子洩露了他此刻的疲憊。
夏格其實想問問他為什麼沒有痛覺,他會對她起反應那說明他不是天生無痛感,他到底是怎麼變成現在這樣的?
而且,那個安德森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手背上會有和他差不多的紋身痕跡?
夏維爾身上的秘密太多了,她每一個都想知道,但開口問的卻是……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我記得你以前總嫌我煩,覺得我是個累贅。”她皺著眉,心跳得快要飛出來了,腦子裡不斷回放著他對伊塔洛說得那幾乎等於表白的話,緊張得雙手顫抖。
夏維爾用沒掛水的手將水杯放到一邊,回眸看向夏格時表情輕蔑而不屑:“我對你很好麼?如果那也算好,那麼我對每個人都很好。”
夏格深吸一口氣:“別跟我開玩笑,也別說違心的話,跟我坦白。”
夏維爾皺起眉,視線轉開了一會,片刻後又看向她,用視死如歸的表情說:“非要我說出來麼?你用你那腦容量不高的小腦袋想想也該知道吧,你對我來說怎麼可能跟別人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