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錯亂。但是她也沒有回去的辦法,就只能懵懵懂懂地做個小女孩,等待著某一天錯亂的時空扭正了,或許一覺醒來,就又回到了自己那個亂糟糟的小屋了。
說起這次進京的事,溫婉就有一千個懊惱,一萬個悔恨,剛穿過來那會兒,就碰上鄉學的會試,溫婉完全沒有搞清楚狀況就被趕鴨子上架了。卷子發下來,卻原來是讓大家以平時所常見的兩種東西,各寫一首詩。
溫婉雖然有張文學學士的文憑,但是吟詩作賦卻是不會的,無奈之下,就抄襲了駱賓王的《詠鵝》(“鵝鵝鵝,曲項向天歌”),和白居易的《草》(“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這兩首詩交上去,本來是做好挨訓的打算了,沒想到鄉學裡的先生一看到這兩首詩就叫了她過來,讓她解釋這兩詩的意思。
溫婉解釋了一番,那位先生便激動地奔走相告,一時間,通州紅渠鎮出了個神童這一風聲便不脛而走。更有兩位先生,直接聯名舉薦她去京學上學。這樣一來,溫婉遠在京城為官的父親溫向東也風聞了這一訊息,為傳聞中的神童竟然是自己的女兒而自豪不己,破天荒地不顧溫家人的反對,堅決地接柳氏母女進京,同時安排溫婉進京學讀書,宣稱一定要培養她考入國學,讓他的女兒,成為東望國有史以來第一位文心閣女學士。
唉――溫婉已經記不清是第幾次嘆氣了,早知道那時交白卷,或者乾脆自己寫兩首打油詩就好了。自己剛剛適應通州的生活,卻又要進京,進入那個人口雜多,關係盤根錯節的溫氏世家,想起這事,她就一個頭兩個大。
“母親。”溫嫻一邊做著繡活,一邊問。“聽說大夫人有個女兒與我同年,我見著她的時候,是喚她‘姐姐’呢,還是‘妹妹’?”
柳氏一聽這話,手驀地一抖,銳利的針尖就一下子刺入了手指,滲出了紅紅的一點血星子。放下手中的繡活,轉身扶著溫嫻的雙肩,正色叮嚀說:“嫻兒,你要記住,從今天開始,你的生辰就是甲酉年十月。”
“嫻兒記住了。”溫嫻柔順地點頭應諾。
柳氏轉過目光,看向坐在旁邊又開始打哈欠的溫婉,沉聲說:“婉兒也記住。”
“知道了,孃親,姐姐的生日是十月。”溫婉嘴上毫無異義地應著,心中無奈地感嘆著,可憐的妾室啊,連女兒的生辰都要讓著他人。她記得五月初的時候剛給溫嫻慶祝過生辰,那時她還送了一條手工串起來的珠鏈做賀禮來著。
“對了,嫻兒,你更要記住,你的妹妹,只有婉兒一個。其他人,都不是你的妹妹!”
“嫻兒知道。”
【第二章 入府】
“夫人、小姐,到了。”
馬車在行駛了一個半月之後,終於到達了目的地。南洋溫家,這是個有著悠久歷史的大家族。據說,在東望剛建國的時候,溫家就已經富庶南洋一帶了。俗話說:富貴傳家,不過三代,溫氏一族卻很難得到一直繁榮到今時今日,不得不說是一個令人側目的奇蹟。
高門大戶,門第森嚴,柳氏是從來不曾想過自己竟然會有踏入溫家大門的這一天的。扶著兩個女兒下車,一手一個牽著,顫著小步來到氣勢恢宏的溫家大門前,抬頭仰望著硃紅大門上方高懸著的“溫府”兩個赤金大字,心中頓時有千百種感慨浮躍而起,一時間化作心酸喜悅的淚水氤氳了雙眼。
溫婉是在發覺母親呆立了半晌沒有動靜,抬起頭看的時候才發現她已經泣不成聲。溫嫻輕輕晃晃母親的手,小聲提醒說:“母親,有人出來了……是父親大人!”
柳氏聞言,連忙用袖管拭去臉上的淚水,然後牽起兩個女兒,快步地沿著高高的石階迎了上去。
“含煙!嫻兒!婉兒!”
溫向東一身天青色的便服,步履輕健,一直以來的優渥生活使得年愈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