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麼馴服蛇類早十幾年前我就爛熟於心了,而要怎麼施毒……呵,毀了你這張臉我倒真有些不忍。”
隨著易宸暄話音落地,阮煙羅猛地覺察出下頜有些不對,異樣的火辣之感從被易宸暄指尖碰觸的地方迅速擴散,很快便蔓延整張臉,被撕去麵皮一般疼痛難忍。阮煙羅不知道易宸暄究竟對自己做了什麼,她唯一知道的是,自己著了他的道、中了他的毒,如果還堅持不肯服軟,那麼她丟掉的將不僅僅是這張臉,還有她的小命。
噗通,在生死麵前,向來高傲的胭胡國公主重重跪在地上,用幾乎是卑賤的語氣不停哀求,直至易宸暄看夠好戲慵懶地甩出一顆藥丸,妖嬈不可方物的紅色身影便追著那顆藥丸狼狽地滾到角落,和著灰土囫圇吞下,而後跌跌撞撞爬到門邊。
“我討厭威脅我的人,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冷冷拋下一句話,易宸暄好整以暇地閉上眼躺在龍榻上,聽屋外吼聲漸近,陷入短暫夢鄉。
夢裡沒有任何景象,只有多少年、多少年,一直以來都無法忘卻的對話,令人冷如寒冰。
——父皇,為什麼他們都說我長得不像父皇,跟母妃也不像呢?
——誰說不像?暄兒你看,你的眼睛和父皇不像嗎?
——田公公,父皇最近都不來看我,是不是很忙啊?母妃去世後我一個人睡很害怕……
——噓,五皇子小聲些,皇上正在教七皇子下棋,奴才帶您去御花園玩好不好?
——那不是五皇子嗎?聽說是德妃娘娘和人私通生下的,你看,看他那眉眼,長得一點兒都不像皇上。難怪德妃這麼多年一直都呆在後宮哪也不去,怕是沒臉出現吧?
——是不是能怎麼樣?太子之位有大皇子繼承,就算大皇子有點兒什麼閃失不是還有七皇子嗎?那可是皇上心尖兒上的寵兒,再多好事也輪不到五皇子啊!我看德妃娘娘病死多半是來自心病,有這麼個能幹的兒子反倒遭罪吧?
“吵死了!都吵死了!”
那是年幼的他第一次發脾氣。
是,他們都很吵,所以那些說話的人都死了,死得很漂亮,很悽美,如同夜裡靜靜開放的曇花,轉眼凋謝,而至今也無人知道他們死於誰手,死在哪種離奇的劇毒之下。
緩緩睜開眼,入眼的依舊是那片景色,單調而孤寂,如同二十多年來每一個難眠之夜,總是這樣細數床榻的花紋度過。
“二叔,有了老七後你就再沒有陪我下過棋。”
空蕩蕩的內殿,冷清清的氣氛,忽而傳來這麼沒頭沒尾的一句,讓皇后茫然不解:“你說什麼?”
“沒什麼。”易宸暄起身,半倚著床榻側頭看向遙皇,眸中有著複雜難懂的色澤。
刀兵交撞之聲越來越近,緊張氣氛驅散易宸暄莫名心情,指尖敲過光潔桌面,那雙總能把心事掩藏很好的眼裡流露出幾許期盼。一聲響指清脆,外殿傳來細微響動,易宸暄問也不問,似是早知道外面的人是誰。
“她的毒並未全解。你們兩個去天牢看好老七,事成之後我會把解藥給你,是想看著她面容盡毀、腸穿肚爛還是想守在這裡伺機殺我,你看著辦吧。”
少頃沉默後,房門一聲磕撞作為回答,姬三千的身影迅速消失在窗外景色中。
揣測人心,抓住弱點,沒有人比易宸暄更擅長這些事情,所以他才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幸,亦是不幸。
“白綺歌已經攻進來了,你不出去看看?”見易宸暄安坐房中沒有離開的打算,皇后試探問道。
“她要先去天牢救老七,之後一定會來這裡。”易宸暄哼笑一聲,斜睨著皇后不無諷刺,“這都要感謝皇后給她傳的信,不然她要找老七還得花費上一番功夫。”
皇后手掌一顫佯裝鎮定:“哦?是麼,你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