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那群人利用我爸給溫荇清母親……”說到這話音戛然而止,換作幾聲自嘲的笑。
“那你知道為什麼還要一錯再錯下去?”時瑜真恨不得給這小子來上一拳,但現在哪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我沒有辦法時瑜,這是我的報應,以為找到了一個能夠翻身的好機會,結果一步錯步步錯,到最後……連自己都搭了進去。”
魏閔說到最後幾乎哽咽,紅著眼捲起袖口露出一小節胳膊給時瑜看,臨近肘窩的地方是一片觸目驚心注射過的痕跡。
時瑜心突地一跳,雖說魏閔自作自受,但沒想到這群人竟殘忍卑劣到這種地步。
“他用這種東西控制你?”
“是……”魏閔緩緩點頭,無力搭垂下肩膀,“一旦沾上,一輩子都逃不掉。”
時瑜退後幾步轉而拽住魏閔胳膊,“跟我一起離開,去報警去想別的辦法治療,你跟著他繼續下去只會越陷越深。”
魏閔詫異看向時瑜,似乎沒想到他會這樣說。
被時瑜拉住踉蹌跟隨幾步,正當這時,從樓梯間隱隱響起陣吹口哨的聲音,臉色忽作慘白,驚恐拉住時瑜胳膊示意人躲起,“他來了。”
口哨聲在樓層裡迴響,如同鬼魅般遊蕩漂浮在空氣中,路過空曠走廊時,鮑嘉輝偏頭朝向盡頭看去,層層水泥牆板的遮擋下一切如常,絲毫沒有任何動靜。
轉身繼續走了幾步,口哨聲和腳步同時止住,地上不規則延展著幾滴血跡,看顏色應當是新鮮的,不久前剛有人經過。
眼神四下逡巡,鮑嘉輝心裡突然生起警覺,隨後從懷中摸索出槍支拉開保險栓。步步靠近時瑜所在房間,站在門口望去只見老k雙手雙腳皆被綁在背後,匍匐在地,模樣狼狽至極。
“時瑜人呢?”
見到來人,老k嗚咽掙扎著拱到鮑嘉輝腳邊,費力吐出嘴中襪子,狼狽開口解釋道:“林哥你聽我說,剛剛全是那小子使陰的……”
目光掃過老k不整的衣衫,鮑嘉輝心裡當即明白了過來,不免冷笑,“是他使陰的,還是你不老實?”
“我,我哪敢吶。”老k一副快要哭出的表情,難受將脖子抻到鮑嘉輝腳邊諂媚討好,“鮑哥你給我個機會把他弄回來,那小子受了傷跑不遠,我一定好好收拾他……”
“陸三,怎麼會在樓下?”
一語讓老k驚出一身冷汗,忙開口慌亂找理由,“陸三……我讓他提前檢查一下油箱,好為咱們之後跑路做準備。”
“難道不是你要跑路?”鮑嘉輝屈膝下蹲,用槍挑起老k那張惶恐的臉。
知道陸三那嘴瞞不過,老k擠出笑臉竭力討好,嘴唇連帶著聲音都在發顫,“林哥,林哥……我不會了,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了。”
“下次?”
鮑嘉輝忽然咧嘴一笑,頃刻笑容淡去,用槍抵住老k額頭,“沒有下次了,背叛,不聽話的人,只能有一個下場,到了下面再好好和陸三一起懺悔吧。”
一聲槍響過後周圍似乎安靜了片瞬,鮑嘉輝一腳踢開汨汨流血的屍體,走近窗臺朝下眺望,銀灰色麵包車此刻就安靜停留在樓下不遠處,依稀能看見陸三的身影正坐在駕駛座上,奇怪的是,陸三的頭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向後仰去,兩眼圓睜一眨不眨望向樓內,像是帶有不甘。
“受了傷,跑不遠,所以你還在這裡?”
鮑嘉輝對著空氣喃喃自語,說完又從窗外收回視線,跨過已經死透的老k朝外走去。
舉槍沿著血跡慢慢找尋時瑜蹤影,細聽樓上樓下傳過的動靜,時不時注意窗外是否有人出逃。
通往大路的出口僅此一條,依時間推算,時瑜現在並沒有跑出這座爛尾樓,或許正躲藏在某一處好伺機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