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窈站在沙發邊，無言凝視彷彿來興師問罪的周媽媽，突然一句：&ldo;你不準備跟我說對不起嗎?&rdo;
周媽媽聽見這句話，不可置信地轉過頭去，&ldo;對不起?我?跟你說?&rdo;
&ldo;不然呢?&rdo;周窈很平靜，&ldo;是我冤枉你了嗎?&rdo;
&ldo;你‐‐&rdo;
她又要發脾氣，周麻眼疾手快拉住她。
&ldo;差不多得了，鬧到現在，都是因為你，你還想怎麼的!&rdo;
&ldo;因為我?&rdo;周媽媽和周麻吵架，&ldo;我是為這個家好，結果現在你們一個兩個都來怪我?我這樣是為了什麼?啊?我這麼多年都是為了什麼?為了你們兩個狼心狗肺的，現在這個不孝的還要我道歉?我，我……&rdo;
周麻緊緊拽住她的手腕，杜絕了她動手打周窈的可能。
陳許澤站著比周媽媽高，視線低睨下來，&ldo;如果要吵架的話，麻煩先踏出那道門，我們家不喜歡太吵的聲音。我爺爺奶奶以前訂過規矩，不許在家裡吵架。不好意思。&rdo;
周媽媽愣了，&ldo;現在是拿陳叔陳姨來壓我?十三!阿姨從小到大對你怎麼樣你自己心裡清楚，阿姨就差把你當請兒子了，你現在竟然這樣對我?趕我出去?你……&rdo;
&ldo;我沒有這個意思。&rdo;陳許澤仍舊面無表情，&ldo;只是，我們家喜靜，要吵先出門。&rdo;
周麻狠狠一拽周媽媽的手臂，拽得她腳步晃了晃，她深吸幾口氣，好不容易平復，冷靜下來。
最後勉強&ldo;心平氣和&rdo;地對談，周媽媽找了張凳子坐下，道：&ldo;你再怎麼也不能在陳家住這麼久，街坊鄰居要說閒話的!有家不回像什麼話?&rdo;
周窈淡聲說：&ldo;我知道。&rdo;
周媽媽轉頭看她，只見那雙眼睛，沉和得不像是個十幾歲的小少女，不知為何，她愣了一下。很快回過神來，知道周窈心裡有數，周媽媽懶得再多耽誤時間，朝門走，&ldo;那就走吧。&rdo;
她走在最前，去開門：&ldo;趕緊的……&rdo;
身後卻沒人跟上。
周媽媽站在門邊，開啟的門外，透進來月亮的光線。她站在門邊，周窈卻很久沒動。
正當她又要開口的時候，周麻伸出手，對周窈尷尬又帶著拘謹開口：&ldo;回家吧麼麼，爸爸給你炸……炸糯米糰吃。&rdo;
周窈回頭看了陳許澤一眼，他點點頭，周窈緩緩抬手，將蔥白細膩的指尖，輕輕搭放進周麻的手掌心裡。
父親長繭的粗糙手掌握住女兒的手，只覺得每一根都小得像是記憶之中那樣，彷彿十多年來從未變過。
周麻牽著周窈的手，不敢太用力，身後周窈隨著他的腳步，一同朝門走去。走到第三步的時候，周窈微微地用力，回握住周麻的手掌。
周麻腳下似乎頓了一瞬間，而後，那張黑黝的臉上，唇角不自然抽搐幾下，眼裡閃爍起難言的光。
周媽媽在門邊，看著周麻牽著女兒走來，整個人都愣了。不知是不是外面的月亮光線不夠溫和，刺眼得太過，好像有什麼東西落進了她的眼底，突然間扎得她眼裡生疼。
第31章 發
周窈和周麻回了家，周麻果真沒有食言，大晚上，飯點已過，他卻擼起袖子，開始翻箱倒櫃找糯米麵和和麵的臉盆。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