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訂下有利可圖的婚約是我們唯一的希望。我外婆攢了些錢讓我可以參加一年社交季。第一次舞會我就遇見哈洛,當然也立刻接受他的求婚。”
“為了家人,即使勉強你也得接受。”
“他是好人。”瑪格平靜地說。“我後來也很喜歡他,最嚴重的問題是年齡差距。哈洛比我年長二十五歲,你可以想像我們幾乎沒有共同點。我曾希望能有孩子多少帶來安慰,但我們沒那個福分。”
“這故事真令人感傷。”
“但也很常見。”瑪格朝舞池裡的雙雙對對點點頭。“我相信今年的社交季仍會有很多類似的故事重演。”
“絕對會。”
結果則是無數冷漠、無愛的婚姻,艾琳想。她不知道亞瑟最後是否也會被迫接受這樣的婚姻。畢竟無論是否找得到他能義無反顧、全心熱愛的女人,他都毫無選擇,必須結婚。到最後,他一定會拋開個人情感,為爵銜及家族負起責任。
“我得說你猜對了,人真多。”瑪格說,輕扇著扇子。“今晚真是人潮洶湧。班寧可能得花好幾年才能幫我們拿到檸檬汁。他還沒回來,我們可能就渴死了。”
人群稍稍分開,艾琳看到一頂精心梳鬈、上粉的老式假髮,知道是男僕之一。
“門口附近有個僕人。”她踮起腳尖想看清楚些。“也許我們可以引起他的注意。”
“引起注意也沒用。”瑪格說。“他還沒靠近我們,盤上的飲料可能就被拿光了。”
“留在這裡,班寧回來才找得到你。”艾琳轉身去追快速消失中的男僕。“我會想辦法在僕人送完檸檬汁前追上他。”
“小心別讓人踩到你的腳。”
“別擔心,我馬上回來。”
低聲道了幾個歉,艾琳擠過一群中年女士,儘快移往最後看到男僕的地點。
她只剩不到幾步,便感覺戴手套的手拂過背後,就在最脆弱的頸背上。
一陣冰冷的寒意穿過全身,她突然無法呼吸。
那只是不經意的碰觸,她安慰自己。這裡人這麼多,很容易發生那種事。也或許是某位紳士想在人潮擁擠時乘機毛手毛腳,應該不是針對她。
但她仍差點尖叫,因為直覺告訴她,那隻戴手套的手會如此親密地拂過她裸露的面板,的確是針對她而來。
不可能,她又想。不會在這裡,他不敢。冰冷的恐懼摻入她的面板。她一定弄錯了。
但惡徒上次也在人來人往的舞廳裡找上她,她提醒自己。
無論如何,她都不能露出已經知道他在附近的樣子。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緩緩在原地轉身,儘量表現出很平常的樣子。她手一甩拉開扇子,邊扇動著要自己冷靜,邊搜尋人群。
附近有幾位紳士,但都不夠近,不可能碰觸她。
接著她看到一個男僕,她發現他不是先前看到的那位,是別的人。
他背對著她,大步穿過談笑的人群。她只看得到他銀綠外套的領子及帽子下方上粉的假髮。但他移動的方式熟悉而令人不安。
她再次擠進人群,想跟上男僕。
“借過。”她邊低聲道歉,邊努力穿過人群。“對不起。抱歉灑了你的檸檬汁,夫人。對不起踩到你的腳,先生……”
她終於來到人群邊,才猛然停住。男僕已不知去向,但她立刻看到通往花園的門敞開著,那是舞廳這一側唯一的出口。
她走出門外,踏進陰影中,但她並不是露臺上唯一的人。不少情侶在此輕聲交談,沒人注意到她。男僕還是不見蹤影。
她走過石砌露臺,跨下五級寬闊的臺階,走進夜色籠罩的花園,假裝是覺得太熱的賓客,想呼吸清新的空氣。幾座大理石雕像聳立在正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