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摸了摸腰間的荷包,清點自己的全部家當。
一個荷包裡裝著的是姜婆子給她買的那些花裡胡哨的首飾,美人哥哥也用不上,不好送他。
治療內傷的藥已經送給他了。還剩下那雪玉膏,還有那半瓶金瘡藥。
「哎!」林溪微微嘆口氣,捏著玉佩,很是有些不好意思:「哥哥,我這會兒,沒什麼東西好回禮的。」
看著林溪有些扭捏似是害羞的模樣,蘇鈺淵嘴角微勾:「無妨,日後……」
日後?別啊,別日後啊,日後兩人都不相見了,她可不想為回個禮再牽扯上。
情急之下,林溪靈光一現,把金瘡藥拿出來,往前湊了湊抬著頭看他,語氣嬌嬌軟軟:「哥哥,我給你上藥吧,上了藥剛好把你這裡衣,和那纏傷口的布洗洗,太陽這麼大,一會兒就曬乾了。」
沒東西還,她就以勞抵債吧。
話沒說完被打斷,蘇鈺淵眉頭微蹙,看了林溪一瞬,卻也沒再接著說,淡淡點了下頭:「嗯。」
成了,林溪笑容燦爛,伸手指了指蘇鈺淵的衣裳,示意他趕緊脫。
蘇鈺淵三兩下除了裡衣,露出一身緊實的肌肉。
林溪接過裡衣,先放在一邊,上手把蘇鈺淵身上裹著的白布都拆了下來,仔細看了看他肩膀的傷口,有些驚訝地說道:「哥哥,這藥真神啊,你這傷口比昨天好了很多了。」
林溪看完他肩頭上的傷,又蹲下去看他腹部的傷口:「這個傷口也快好了。」
看著小姑娘快貼在他身上的腦袋,蘇鈺淵眼眸低垂,身體緊繃,淡淡嗯了一聲。
「那我先把這布洗了,讓它晾著,我們再上藥。」林溪直起身,拿著白布說道。
「好。」蘇鈺淵答道。
林溪光著腳走到池水邊,蹲下去,把白布浸濕,用力搓著上面的血跡。搓了半天,還是洗不太乾淨,林溪也不強求,撈出來擰乾,抖開攤在一塊曬得發熱的石頭上晾著。
林溪在裙子上擦了擦手,走到蘇鈺淵面前,接過他已經開啟蓋子的金瘡藥,先是幫他把肩膀上最嚴重的那塊上了藥,又把他腹部的那處傷口上了藥,最後爬上大石頭,繞到他身後去幫他把背上那處傷口上好。
「好了。」林溪搖了搖手裡的瓶子,金瘡藥已經不多了,估摸著就剩了個底。
「哥哥,那傷藥你今天吃了嗎?」林溪又問。
「不曾。」蘇鈺淵答道。
林溪嘆口氣,指著蘇鈺淵身上的各種傷疤,深的淺的,新的舊的,一臉老成地說道:「哥哥,你看你這一身是傷,還有這傷疤,你得好好照顧自己啊。」
蘇鈺淵看著林溪一張一合的粉嫩嘴唇,嗯了一聲。
「你坐著曬會兒,那布幹了我再給你裹上,我先去洗衣裳了。」林溪把藥瓶揣好,拿著蘇鈺淵的裡衣往水邊走。
一邊走一邊小聲叨叨叨:「一身的疤,可惜了那張臉,這要娶了媳婦兒,洞|房花燭夜還不得把人嚇個好歹的……」
蘇鈺淵:「……」
蘇鈺淵看著蹲在池水邊玲瓏的背影,眸色漸深,低下頭看著自己身上的傷疤,微微蹙了眉頭,嘴角抿直。
林溪拎著蘇鈺淵沾了血跡的白色裡衣,又是一頓甩,一頓轉,與其說是在洗衣裳,還不如說是在玩水。玩了一會兒,隨便揉|搓兩下,把衣服拎起來,擰一擰,抖一抖,攤在石頭上晾著。
林溪走回蘇鈺淵身旁,爬回大石頭上屈膝坐著,用手當梳子,梳著半乾的頭髮。
蘇鈺淵看著林溪沾了水的兩隻白嫩小腳,臉色陰沉,語氣淡淡:「你怕我?」
「啊?怕什麼?」林溪看向蘇鈺淵,有些莫名其妙。
「傷疤。」蘇鈺淵眼皮微抬,細細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