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侯緊緊摟著林溪不再說話,可一隻大手卻在林溪背上拍了兩下。
安陽侯是個武將,剛滿四十歲正是身強體壯的時候,雖然現在賦閒在家,可也常年練功夫,這一巴掌拍下去,自覺沒用什麼力氣,可力道也不輕。
他是個男人,又是父親,哪怕心中再百感交集也不能哭,只能用拍兩下來表達著女兒被找回來的激動心情。畢竟有時候太久不見林清鐸,他也是這麼拍的不是嘛。
可那麼兩巴掌下去,拍得林溪不顧儀態直接翻了白眼。她深深覺得,但凡再來那麼一下子,她剛剛吃下去的肉丸子就得一個一個直接飛出來。
可礙於父女團聚,當爹的見到失散多年的女兒,難免有些欣喜若狂下手沒有輕重,她一個晚輩總不好一把把他推開,林溪選擇忍。
好在許凝嵐看出林溪的不對,忙上前把林溪從林至明懷裡解救出來,瞪了他一眼,嗔道:「侯爺,您倒是收著點兒力道,看把溪兒拍得,都快背過氣去了。」
許凝嵐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撫著林溪的背,幫她順著氣:「溪兒,你爹手重拍疼了吧?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要不要請個大夫來看看?」語氣裡滿滿都是焦急。
貪戀娘親溫暖柔軟的懷抱,林溪本想就勢窩進許凝嵐懷裡蹭蹭,可一聽這話,忙坐直了:「……娘,那倒不至於。」她又不是瓷娃娃。
「溪兒,這是你爹。」許凝嵐拉著林溪的手介紹道。
林溪看著安陽侯,自然而然地叫了句爹,模樣乖巧。
從進了屋子一直極力維持著面上平和的安陽侯,在聽到那一聲乖乖巧巧的爹之後,眼眶發紅,重重地應了一聲:「哎。」哎完之後確實再不說話,可顯然情緒有些激動。
林溪也不知該說什麼,屋內一時有些寂靜。
安陽侯平復了一下情緒,在林溪肩膀上輕輕拍了拍說道:「好孩子,你先吃飯,明一早爹帶你去見你祖母。」
說完,跟許凝嵐點點頭,攬著林清鐸的肩膀就往外走:「走,你跟爹去喝一杯。」
林清鐸想多陪陪林溪,可父親邀請不好拒絕,連連回頭有些依依不捨。
林溪一臉嫌棄地揮揮手,用口型無聲趕他快走。為了哄他開心,這麼多天她一直努力扮演著一個作天作地嬌氣得要命的嬌嬌大小姐,現在好不容易擺脫他可以喘口氣了。
父子二人離開,許凝嵐拿帕子幫林溪擦了擦嘴:「溪兒,再吃點兒。」
林溪搖了搖頭:「娘,我吃飽了。」
許凝嵐並不知道林溪的飯量有多大,見林溪吃得確實不少,怕她撐著,也不再勸,叫人收拾了桌子。
林溪吃飽喝足,胳膊肘往後一撐,懶洋洋地往榻上一歪,剛歪下去突然意識到自己這樣太不文雅,又坐了起來,有些心虛地看向許凝嵐。
見林溪有些小心翼翼的眼神,許凝嵐心中一酸,眼眶又濕了:「溪兒,這是孃的屋裡,是你自己家,想怎麼躺就怎麼躺,不必如此小心翼翼。」
林溪心裡暖暖的,蹭到許凝嵐身旁,抱著她胳膊跟沒骨頭一樣賴在她身上。
許凝嵐把林溪拉著躺在自己腿上,細細打量著她的臉,怎麼看都看不夠,看著看著又開始掉眼淚。
林溪抬手,輕輕地幫許凝嵐擦著眼淚:「娘,是我長得太醜了,嚇著您了嗎,您為什麼對著我總是哭啊。」
許凝嵐沒忍住笑出了聲,在林溪臉蛋上輕輕掐了下:「還是和小時候一樣皮。」
「娘,我們家是不是有個種滿了茉莉花的院子?」林溪拉著許凝嵐的手好奇的問道。
許凝嵐點點頭:「你爹爹住的主院種滿了茉莉花,是娘種的,你小時候可皮了,就喜歡開得好好花摘了丟一地,非說下雪了。」
原來真有一個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