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沉默了一會兒,又指了指那兩套衣裳:「這衣裳也是老鄉家那個大娘做的?」
呂遷點頭,表情嚴肅:「那不是,這衣裳是大娘的兒媳婦做的。」
林溪看著呂遷問道:「大娘兒子叫啥?她兒媳婦又叫啥?」
「大娘兒子叫狗剩,大娘兒媳婦兒叫狗剩媳婦兒。」呂遷答道,話落衝著林溪拱了拱手,轉身走了。
「……」林溪一噎,沒接上話來。
林溪看向蘇鈺淵,就見他坐在厚厚的棕櫚葉墊子上,正優哉遊哉地喝著茶。
林溪心中起了疑惑。就他這悠閒的樣子,哪裡像躲避追殺的模樣,倒像是來度假的。她總覺得美人哥哥好像故意留在這裡不走似的,可又想不明白為什麼。
衛通去了那麼多天也不見回來,難不成連他家主子都不要了嗎?
而且,顯而易見的,呂遷他在說謊。她就不信了,一個住在山裡的老鄉家裡有那麼多東西可以讓他去換,又不是開雜貨鋪的,要啥有啥。
林溪見蘇鈺淵跟老僧入定似的,一動不動坐得穩當,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袖子,再次問道:「哥哥,咱們啥時候能走?」她還得去安陽侯府呢。
蘇鈺淵給林溪倒了一杯茶:「喝茶,不燙。」
林溪端起來一口悶了,把茶杯放在呂遷用竹子做的簡易小桌子上,看著蘇鈺淵,等著他回答。
蘇鈺淵又給林溪倒了一杯茶:「外頭危險,再等等。」
再等等,再等等,又是再等等,林溪翻了個白眼。這個問題,她最近幾天已經問過好幾遍了,可每次美人哥哥都是這麼說的。哎,雖說人美景美的,可總是這麼待下去也不是個事啊。
從美人哥哥這裡問不出什麼,她幾次旁敲側擊偷偷跟呂遷打聽,可呂遷從不多談,卻詭異地對她越來越恭敬。
她身上的傷徹底好了,只留下淡淡的痕跡。呂遷也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包袱的傷藥,美人哥哥連吃帶擦的,身上的傷口也以異於常人的速度癒合了,已經不需要再包紮。
現在住在這裡,每天除了吃吃,就是睡睡,還有玩玩。雖說跟個鹹魚似的還挺快樂,可她也不知自己還有多少日子可活,不管怎麼說,她都想出去看看的,可不想就在這大山裡壽終正寢了。
「怎麼,悶了?」蘇鈺淵放下茶杯,問道。
林溪抱著膝蓋點點頭,有些蔫蔫的。悶啊,她愛熱鬧,又是個話癆。可美人哥哥不愛說話,跟他說什麼他都是嗯,嗯,嗯。她想找呂遷說說話,可呂遷也不知為什麼好像總是刻意避著她,每次還沒聊上幾句呢,他就跑了。
「出去轉轉。」蘇鈺淵起身,抬腳往外走。
「哦。」林溪爬起來,顛顛跟上。
兩人出了山洞,林溪扯住蘇鈺淵的袖子:「哥哥,咱們要去哪轉?」這附近都被他們轉遍了,去往水池邊的方向都被踩出一條小路了。
見林溪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蘇鈺淵沉默了一瞬,伸手攬住她,腳尖點地,飛快的速度往山下的方向奔去。
林溪嚇了一跳,下意識死死摟住蘇鈺淵脖子,忍不住問出聲:「哥哥,咱們去哪?你不說外頭危險嘛?」
「無妨。」蘇鈺淵手下緊了緊,答道。
林溪:「……」行吧,危險是你說的,無妨也是你說的,你就是這天下最對的人。
蘇鈺淵跟抱孩子似的,單手抱著林溪,不過片刻功夫就到了山下,來到當時落水的水潭邊上,把林溪放下來。
林溪看著那深綠色的水潭,又抬頭看了看那處斷崖,眨了眨眼問道:「哥哥,這是我們那天跳下來的地方?」
「嗯。」蘇鈺淵點頭,在水潭邊上負手而立。
回到事發地,林溪頗有些感觸。如今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