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好,老天爺開眼,讓她得以換個身份換個地方重獲新生,可這開眼也開得忒大了吧!這冷不丁地,一步登天,直接把一個陌生男人給拱了。
她除了臊得慌,就只剩下心慌意亂和不知所措,毫無感情經驗,她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現在這尷尬的局面。
如果不是在這荒無人煙的破大山裡,她都想撒丫子跑路了。可這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離開,這同一個屋簷下,同一個被窩裡,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總不好穿好衣裳就不認帳吧,再怎麼說,這事兒總歸是怪她。
問題是,對這事兒,狗哥哥到底是個什麼態度呢。雖然昨晚上她暈暈乎乎的,可也記得,狗哥哥先前是拒絕她的,還把她往水裡按來著。後來估計是看她實在難受,才仗義出手拔劍相助。可換個角度想,從他那沒完沒了的勁兒,好不容易結束了還箍著她好一頓親那意猶未盡的架勢就知道,他其實也算不上吃虧。
她能肯定,他沒生氣也沒惱,反而好像,還挺高興?不然這一個大早上的,他在她腦袋頂上時不時地笑上一聲,再摩挲幾下,這是幹啥呢。狗男人,這還能是被她給睡|服了?
一想到這,林溪心裡一個揪,完了,完了。狗哥哥不會對她一睡|鍾情,從此深深愛上她而無法自拔了吧。
那怎麼能行,她這都沒多少活頭了啊。上輩子和老爹分別時那撕心裂肺的傷心難過雖然她刻意不去想,可卻是刻骨銘心。
這輩子,好不容易光棍一條,她可不想搞那些生離死別的情感糾葛,想想就累得慌。一個人來,一個人去,瀟瀟灑灑地不好嘛。
林溪閉著眼紅著臉,在腦海里上演著一場又一場的大戲,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咬唇,一張小臉上神情變幻不停,精彩紛呈。
蘇鈺淵低著頭,把小姑娘所有細微表情都盡收眼底,忍不住低笑出聲。笑完湊近林溪耳邊低聲問道:「昨日煮的,是什麼,嗯?」語帶笑意,還帶著一絲絲不易察覺的不正經的調調。
嗯?嗯?嗯?林溪心裡一個咯噔,狗哥哥這什麼意思啊這是?
好像這話,昨晚上他就問過一次。當時她迷迷糊糊的只覺得難受,聽完了也沒留意,可如今他又問了起來,林溪仔細一琢磨,回過味了。難不成,他以為是她故意下的那什麼藥?
嘿!狗男人,瞧不起誰呢這是!雖說她也知道這問題出在她挖的那塊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東西上,可他、他憑什麼這麼想她啊?
就她這絕世容顏,要想拱個男人,她犯得著用這一招嘛,啊?犯得著嗎!
林溪很生氣,她覺得她現在就是個氣鼓鼓的刺蝟,很想起來在狗男人身上滾上一圈扎他個好歹,再跟他好生理論一番。可剛動了一下腿,身體的不適就提醒她昨晚上發生的一幕一幕,林溪立刻慫了。
算了算了,反正拱都拱了,他愛咋想咋想吧。她現在只想做個縮頭烏龜,或者就此沉睡個千八百年的再也不要醒過來。
可某些人卻偏偏不想如她的意,隔著被子拍了她一會兒,還嫌不夠,那溫熱帶著薄繭的大手竟然輕輕撫著她的臉。
林溪想起昨夜裡她已經筋疲力盡氣若遊絲,被裹在他的外衫裡被抱回山洞,之後那狗男人居然不顧她的反對和抗議,按著她強行給她上了藥,用的還是她買的那個什麼消腫化瘀去疤痕的神藥雪玉膏。
之前在水池裡她帶著藥|勁兒暈暈乎乎也就罷了,可回到山洞身體疲憊可她頭腦卻已經徹底清醒了,那狗男人居然還那麼做,簡直令人髮指。她只覺得她再也沒臉面對他了,再也沒臉了。
而且也不知道是她多想了還是怎麼的,林溪現在還記得狗哥哥拿著雪玉膏的眼神,似笑非笑,意味深長,整得好像是她早有準備似的。如果不是當時她身處弱勢,她都想暴起猛揍他一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