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嬸嘆道:「還是年紀小不太懂, 她媽媽都快急死了,孩子肯定是不能生的,可是她身體又不好,現在打胎的話又怕落個什麼後遺症。」
宋枳在旁邊聽的一愣一愣的。
她讀書的時候雖然不聽話,但充其量就是上課化化妝,翹個課之類的。
還沒有玩的這麼瘋過。
她豎著耳朵湊過來:「哪個張姐,我見過嗎?」
八卦,是女人的天性。
不
分年齡。
沒多久她就完全參與進去了,磕著瓜子聽的格外認真,不時表達一下自己對這件事的看法。
三個女人一臺戲,沉浸在八卦裡面,連時間的流逝都沒有注意。
江言舟出去接了個電話,等他回來的時候,客廳裡仍舊沒有半分要停止的苗頭。
他看了眼窗外陰沉的天空。
十點了。
天氣預報說今天夜間有雨,如果說的再細緻點,大概就是十一點左右。
如果她現在回家的話,應該還來得及,剛好可以避開那場大雨。
江言舟微垂眼睫,並沒有好心到去提醒她。
他按下遙控,把窗簾關了。
窗外的夜色完全被隔絕。
連帶著,逐漸密佈的陰雲。
張姐是隔壁家的幫傭,平時和吳嬸關係交好,閒下來的時候經常一塊聊天。
前些天張姐還打趣過,等她女兒再大些了,如果江言舟還沒和宋枳複合,就把她嫁過來當小媳婦。
吳嬸讓她儘早死了這條心。
「你家孩子才多大。」
「他也才大十歲,般配。」
「我們家言舟性子冷,你家丫頭那個怯怯的性子降不住的。」
張姐聽後還不太樂意:「我家閨女降不住,宋枳就降的住了?」
就住在隔壁,平時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宋枳的嬌氣是出了名的。
小脾氣也是一陣陣,說來就來了。
那個時候年紀還小,也不沉穩,脾氣上來了就離家出走,張姐瞧見過好幾次。
每次都是她氣呼呼的往前走,江言舟一言不發的跟出來,將她扛回去。
任憑她在自己肩上哭喊打鬧。
張姐就覺得自家閨女比宋枳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如果不是因為這次的事情,她恐怕還惦記當江言舟的丈母孃。
---
也不知怎的,吳嬸突然想起張姐說的那番話。
「我家閨女降不住,宋枳就降的住了?」
她看了眼坐在客廳辦公的江言舟。
看似專注,其實整個人的魂都落在宋枳身上了。
失魂落魄的,工作恐怕只是藉口。
他什麼時候在客廳工作過啊,無非就是為了能夠多看她一會。
吳嬸嘆了口氣,豈止是降住了。
整
條命都快給她了。
她算是看著江言舟長大,他的變化她也通通看在眼裡。
原生家庭太重要了,它能影響你性格三觀,乃至你的整個人生。
外人看來,江言舟是幸運的。
出生即大多數人這輩子再怎麼努力都到達不了的巔峰。
可他也是不幸的。
因為姓江,因為被寄託了太多的希望。
所有人都將賭注放在他身上,押寶一樣。
一路走來,他所受的壓力根本就不是他那個年齡段足以承受的。
沒人問過他願意嗎。
也沒人問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