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來了,黑髮也披散著,濃黑的長睫沾染了溼意,嘴唇卻水紅一片,像一片薄薄的白瓷,易碎的漂亮。
少年蕭弄的喘息也有些粗急,盯著他的樣子,像是又要親過來。
鍾宴笙眼前還發著花,趕緊推他,可他那點細微的力氣,比起拒絕更像是欲拒還迎:“讓我喘口氣……蕭銜危!”
湊到他唇畔的少年一頓,倏地抬起眸子,幽藍的眸子裡浮出清晰的妒意:“蕭銜危是誰?他也這樣親你?”
鍾宴笙無言了一陣,剛想開口回答,被風吹得半掩的書房門突然被人一把推開,熟悉的修長人影出現在門口。
鍾宴笙震愕地瞪大了眼:“哥哥?”
少年蕭弄猛地回頭,撞上了一雙同樣的藍眸。
蕭
弄站在門口,緩慢打量了下倆人的姿勢,目光在鍾宴笙溼紅的唇瓣上重點停留了片刻後,緩緩道:“迢迢,過來。”
低沉鬱麗的嗓音十分熟悉,鍾宴笙下意識起身想過去,又被少年蕭弄重重拽住了手腕。
他一時為難,看看青澀沉默的少年蕭弄,又瞅瞅俊美成熟的蕭弄。
兩個都是蕭弄,他、他該到誰身邊啊?
少年蕭弄眸色一厲:“他就是你一直在喊的蕭銜危?”
蕭弄冷嗤一聲:“乳臭未乾的小毛孩。”
怎麼還吵起來了?
鍾宴笙呆了一下,下一刻,就聽到“噌”一聲拔劍聲。
門邊的蕭弄拔出了劍。
少年蕭弄看他一眼,將鍾宴笙往旁邊輕輕一推。
鍾宴笙話還沒出口,倆人居然就打起來了!
兩把一模一樣的劍,與一模一樣的劍術與身法,又快又狠又厲,是要置對方於死地的打鬥!
兵刃相接的清脆聲聽得鍾宴笙心驚膽戰,連忙大喊:“住手!”
他一喊,倆人的身形同時一頓,兩雙一模一樣的藍眸朝他看過來,直勾勾盯著他。
蕭弄朝他勾了勾唇:“那迢迢,你要誰?”
鍾宴笙愣在原地。
沒有得到回答,倆人再次對上!
鍾宴笙頭都大了:“住手!”
這次是少年蕭弄開口:“選好了嗎?”
“迢迢,更喜歡誰?”
鍾宴笙被那兩雙眼睛盯著,氣勢弱下來:“我、我都喜歡可以嗎,你們不要打了……”
這是什麼情況,為什麼會出現兩個蕭弄啊!
蕭弄輕輕嘆了口氣:“迢迢,怎麼可以這麼貪心?只可以喜歡一個。”
鍾宴笙都想哭了:“可是,可是你們就是一個人呀……”
“不行。”
少年蕭弄和蕭弄不知何時默契地停了手,朝他靠過來,一左一右,將他囚困在其中:“只能選一個。”
察覺到他們眼底深濃的顏色,鍾宴笙咬著唇,長長的眼睫越來越溼,慌慌地左看看,右看看,拔腿就想跑出書房。
剛跑了一步,就被蕭弄長手一撈,攥住他細瘦的左手,抓了回來。
少年蕭弄攥住他右邊的手腕,一眨不眨盯著他:“選蕭銜危,還是選我?”
你不就是蕭銜危嗎?
明明就是一個人,怎麼都那麼不講理!
鍾宴笙被灼灼逼視著,硬著頭皮:“我……”
就在這個時候,他感覺腳上癢癢的,頭腦一陣昏沉,再睜開眼,被淚意模糊的場景逐漸變化,視線清晰起來時,已經是熟悉的蘭清殿了。
踏雪正趴在床上,尾巴一掃一掃的,掃過他露出來的雙腳,細細的癢將他從睡夢中喚醒了過來。
鍾宴笙暈乎乎地躺在床上,床畔還留著餘溫,他過了好久,才遲鈍地用腳把蹭到他腳邊的踏雪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