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鄭從讜最後就是因為朝廷一道聖旨。就拱手將河東鎮讓給了李克用。
李璟很想吃掉易州這支沙陀兵,但卻又擔心著強行出兵,最後引發河北大戰。而現在,李璟並無多少信心打一場大規模的河北之戰。
感覺現在就像一隻老虎是面臨著一隻刺蝟,想吃,卻又無從下口。
若是強行開戰,萬一這場河北大戰失利,這對李璟來說,可能就是災難性的後果。為此,他不得慎重再慎重。
“敬公如何想的?”李璟轉頭問參謀院使敬翔,他負責參謀院,戰與不戰,很大程度上李璟需要聽他的分析。
敬翔做為參謀院使,是李璟的第一軍事顧問。秦軍的諸多戰略計劃,多是出自他領導的參謀院。這幾年來,根據他主導的以遼東為後方基地,以登州遼南為經濟支柱,先遼東後河北,輔以兵出山東,經略黃淮的戰略,秦軍步步推進,可謂是穩打穩紮,取得了一連串的勝利。這其中,敬翔功不可沒。
也正因此,如今敬翔穩坐李璟手下第一謀士之位,主掌著秦軍的調兵權。
聽到李璟點名,敬翔思慮了一會,反問道:“有時候,魚與熊掌,不能兼得。眼下易州之事,某亦以為,易州之地,或者易州沙陀軍,二者可得其一,不可兼得。現在就看秦王意思,究竟是想奪取易州之地,還是想要殲滅易州沙陀軍?”
“某以為,秦王剛才說的很有道理,眼下我們三路大軍方出,北拒契丹聯軍。剩下兵馬,分別集中於江淮與河北兩地,江淮兵馬相距河北數千裡,因此,若此時與諸鎮展開河北大戰,我們勝算最多五五開。在某看來,五五開,實際上就等於在冒極大的風險,於我們一向的戰略是相背的。某反對此時用兵,不僅因為我們兵力不足,而且眼下我們內政民事也並不順利,後勤軍需也無法同時供應四路兵馬作戰。”
王普一愣,反問道:“如果不用兵,那又如何奪取易州,或者殲滅易州沙陀軍?”
“若要滅沙陀軍,可心立即去山海關傳令,調回郭崇韜所部五萬騎兵,再以河間莫州以及燕京調集五萬之兵,以迅雷之勢,犁庭掃穴,採用閃電戰打法,直攻易州,迅速攻擊,然後迅速離開。在成德魏博援兵上來之前,便退出易州。按這個計劃,有七成勝算消滅掉易州的三萬沙陀軍,但我們可能要想短時間內打完此仗,可能得負出額外傷亡,並且,調回郭崇韜軍團,會影響到對契丹的整個戰略佈局,某以為,並不太適合,只能算是下策。”
“中策呢?”李璟沒有直接問上策,既然有下策,那肯定有中上策,做為上位者,須兼聽。
“中策就是按兵不動,等候時機。”
這個答案明顯不能讓李璟滿意,這種坐等的方式向來不是他的風格。他更喜歡主動出擊,把握局勢。
王普在一邊道:“還是說說你的上策吧。”
“上策就是奪取易州,但不與沙陀交戰,而且,我們還要放他們離開。”敬翔道。
“如何做到?秦王先前也提過,但李嗣源並不信任我們。”
敬翔笑道,“李嗣源確實不信任我們,但他信任王景崇,也會信任鄭從讜。”
他站起身來,在沙盤前指著成德鎮與河東鎮之間的井陘,“如果秦王能與李嗣源、王景崇、鄭從讜四方達成一個協議,就按之前讓李全忠離開河北一樣的方式,秦王以天下兵馬大元帥,假黃鉞的命令,下令調易州李嗣昭率易州沙陀軍南下勤王,讓他經成德軍鎮州過井陘,入太原歸入河東鎮鄭從讜的河東聯軍麾下,一起南下勤王,我想,李嗣源李嗣昭肯定願意,就是鄭從讜也會願意。”
“王景崇會答應嗎?沙陀軍這一走,雖丟了個雞肋易州,但卻保全了兵馬,也許他們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