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實際掌握上,登州團結營的實際掌握者卻是由淄青平盧節度使帥府所任免的都虞侯與四營十將所掌握。登州都虞侯使宋溫更是節度使宋威的心腹部將兼同族,在五個下派的軍官中,宋溫在四個營十將之上,成為登州營實際上的主事人。
至於兩個教練使,雖然職位不高,但位置卻很重要。登州團結兵集結蓬萊一月,並非是真正的訓練。他們集結到蓬萊,真正的目的不過是進行一次點名,以及整編,由上面安排各營各都甚至是各隊的軍官名單。營級軍官的任免基本上是由節度使帥府做主,但對於都、隊一級的軍官任免,卻是由兩位教練使所考核的。
李璟之前還沒有見過宋溫以及宋希等四位十將,他進城時,這五位主官還未從青州趕到。他沒想到,宋溫等人這麼快就趕到了蓬萊,而且一到蓬萊,居然馬上就先到了自己的第一隊。
“卑職文登營左一都第一隊隊頭李璟拜見宋都虞侯,拜見王教練使、林教練使,拜見宋十將,拜見王將頭、張虞侯!”李璟快步上前,在宋溫等人馬前恭敬迎接。
突然一大群上司到來,李璟確實有些誠惶誠恐。雖然他是刺史和司馬的門生,可宋溫卻是節度使的心腹,而且還身為登州團結兵的都虞侯,做為登州營的實際上司,對方是否買刺史的帳還是兩說,更何況他這個小小的門生乎。
出其意料的是,宋溫很年輕,年青的讓李璟有些驚訝。宋溫六尺身高,和李璟差不多上下,但卻十分黑瘦。給李璟的感覺,宋溫彷彿是個骨頭架子,而且他的年紀很青,李璟猜測他最多二十七八。偏偏他那骨感的身材,臉上還配有數條疤痕,讓人有種不敢直視的感覺。
宋溫的目光十分銳利,他在馬上打量了李璟約有半刻鐘的時間,直瞧到李璟都有種不安的感覺之時,他才翻身下馬,親自上前扶著李璟起來。
李璟和宋威的手握在一起,感覺到那是一雙十分粗糙且滿是老繭的手。他的手十分有力,李璟能感受到從他手上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量。
“你就是李璟?倒更像是一個書生。”宋溫笑道,可他一笑起來,枯瘦的臉上牽動著那數條刀疤,卻更加嚇人。“遠遠看到你剛才好像在訓話,說什麼呢?”
李璟恭敬回道:“開營還有兩天,我隊暫無任務。所以卑職想趁此機會對全隊上下進行一次考核訓練,摸一摸底,然後根據各人長短,進行編組,並且將其中優秀者選為正副伍長、以及正副夥長等職。”
宋溫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開營後大營也會第一時間著手這件事情,不過你能先行一步,而不是坐等,說明你很有一股幹勁啊。不錯,正好,本官今日剛到蓬萊,第一次進營,那就先看看你隊的考核訓練,你不用管我們,按你的計劃進行吧,我等在這裡觀看就行。”
“還請宋都虞侯給弟兄們訓兩句話,讓弟兄們也感覺一下上官的訓誡!”
宋溫看著李璟笑了笑,笑的李璟都有些心裡發毛。對這個新來的上官,李璟總有股子看不透的感覺。說他年青,他確實年青,也就是三十還不到。可是他那臉上的諸多刀疤,卻明顯的是戰場上換來的傷痕。加上聽說他是宋威的同族加心腹,再一想宋威那是在南疆和南詔打過多次大仗的將軍,那宋溫肯定也不是等閒之人。偏偏他身上卻又沒有那種武將的跋扈之感,讓李璟總是猜不透他的想法。
“剛才本官仔細看了看你們的佇列,如果考慮你們十天前還是鄉下田地裡的農夫,那麼你們的佇列還是排列的很整齊,很不錯的。可以說,連神策禁軍新兵的佇列可能也不過如此。”
聽到這話,下面的新兵們都有些興奮,能得到這麼大的官當面誇獎可不容易啊。
“你們是否聽了本官的這番話感覺很高興,甚至有些得意?”宋溫笑了笑,笑的比哭還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