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掉電話,手機上時間顯示六點。
進入秋天后,天黑得越來越早,沈竟夕趕緊把貝斯還給程達:「我媽叫我回家吃飯了。」
許渡聽罷,笑得有些奇怪地說:「趕緊回吧,再不回家,鄧老師得過來抓人了。」
「嗯,拜拜。」
沈竟夕扯著書包帶子,頭也不回地朝酒吧門口走去。
程達撇頭看坐在架子鼓椅子上的許渡,笑道:「這個小姑娘真靈,跟你很熟啊?」
「小時候跟著我媽見過兩次。」看著她離開的雀躍背影,許渡神色稍頓,又補充了一句,「我媽跟她媽媽是同學。」
程達:「這樣啊。」
提及母親,他的臉色倏然沉了下來,沒再說話,只是拿著鼓棒用力敲擊鼓面。
程達又看了一眼許渡,這孩子跟他的母親長得極像,外表俊美,透出幾分貴氣。半年來,他從未提過媽媽。
但從他的鼓聲中,依稀聽出幾分少年人對命運不公的憤怒。
看透世情的程達沒再說話,只是手上那串黑色佛珠在燈下晃了晃,心裡暗暗感慨「各有各的劫要渡」。
……
晚上睡覺前,沈竟夕記錄了今天去酒吧找許渡,還學了貝斯的手帳。
章嘉軒在q上找她,依舊邀請她上遊戲。
這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彷彿是不達目的不罷休……沈竟夕倒也沒有不耐煩,她的性格情緒向來穩定,只好跟他打了一局。
這一局雖然贏了,但是她的局內表現的確很菜。
沈竟夕在q上跟他說:【我都說了我很菜。】
章嘉軒:【哈哈哈,還行吧。】
沈竟夕:【我還有點作業沒寫,下線了,拜拜。】
章嘉軒:【好的。】
他發了張「拜拜」的表情包。
沈竟夕從網上找了貝斯的照片,照著畫了個貝斯的簡筆畫,把手帳頁面搞得漂亮了一些,這才去睡覺。
國慶假一過,天黑得越來越早,時間也彷彿乘坐了火箭,嗖地一劃而過。
期中考試在即,沈竟夕不敢怠慢,初二年級不用晚自習,她每天在家勤勤懇懇地學習到很晚。
週末放假,才拿手機玩一會兒。
登上遊戲,時常能看到向衡線上,偶爾會看到許渡線上,不過他們一般打排位,而沈竟夕級別太低,打不了,她對遊戲也沒有執念,因此日子過得依舊單純。
枝枝姐姐從深市回來後,也忙了起來,週末都要去補習班。
據說他爸媽擔心這裡的教學質量不如深市名校,怕她轉回去跟不上,所以週末還要補習。
有次沈竟夕在小區遇到枝枝姐,跟她聊了幾句。
問她:「你爸媽是不是想讓你早點兒回深市啊?」
「他們勸我讀完這個學期就回深市。」
「那你要回嗎?」
她平靜地說:「至少讀完高一再回。」
「不怕爸爸媽媽不同意?」
她笑了笑,有點堅決地說:「夕夕,如果有明確的目標和方向,不用在乎其他人的想法。」
這話聽得沈竟夕一愣一愣……
夏言枝看著這個小兩歲的妹妹,語氣溫婉了些:「不過你還小,還是得聽爸媽的話,再大點兒,也許你就能理解了。」
「哦。」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枝枝姐看起來溫柔懂事,實際上她是個很有主見,外柔內剛的女孩。
對於他們三個人,沈竟夕覺得他們都挺神秘的。也許這種神秘氣質,就是長大了的人才有的吧……
期中考試考了三天,成績發下來,沈竟夕居然考了個全班第一名。
之前她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