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前幾天不是問?我籃球鞋的?事麼,我估摸是要送給?他的?。」
祁商陸精得像鬼。
「然後呢?」
「你弟弟我, 想跟你說件事, 看在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上, 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你要找的?物件, 家境太牛逼了。」
沈竟夕愣住:「什麼意思?你知道了什麼?」
祁商陸在電話那端點著頭:「你弟弟我現在除了念大學, 不是也在公?司接觸業務了麼,今天中午,被我爸叫去見?一位行業的?老大。」
「起?先?我也覺得奇怪, 為?什麼找我去見?大人物啊,我還什麼都不會?呢。」
「後來才知道,原來他就是許渡的?爸爸。我爸也不知道從哪兒打?聽到的?訊息, 聽說他兒子許渡在白霞生活過十年, 就問?我認不認識他,我當然說認識, 他就把我叫過去拉近關?繫了。」
沈竟夕:「……」
她沉默地哦了一聲,不知道如何?回應。
「姐,你是不是知道許渡哥的?爸爸多有?錢?」
宿舍舍友都在,沈竟夕不方便說太清晰,只低低地道:「知道,但又不是他的?,況且他現在有?自己的?工作。」
祁商陸嘁了一聲:「姐,你這就天真了不是。他的?公?司,早晚得交給?下一代繼承吧,許渡哥那麼有?能力?,不是早晚要接手公?司麼?」
提到這些現實的?問?題,沈竟夕就有?些鬱悶。
找物件太窮了不行,太有?錢了,也不好……可他們兩個?,又不是那種看重利益、唯利是圖的?人。
她有?些煩地問?:「祁商陸,你到底想說什麼啊?」
祁商陸:「唉,姐,我就想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的?家境了啊,上回都聽你說去見?過他爺爺了,四捨五入不是相?當於見?家長?就算你倆還沒確定關?系,那你有?把這些情?況告訴大姨、大姨丈嗎?」
沈竟夕哽住,按捺著心?情?說:「他們都認識他,難道還會?覺得他人不好嗎?」
「這不是人品問?題,而是物質問?題,我跟你一樣,才不看重這些物質、家境方面的?東西。但大人的?看法跟我們的?看法不一樣,國?慶節的?時候,你手上帶的?手鍊是不是許渡送你的?,我媽私下跟我說你戴的?手鍊很貴,還跟我打?聽是不是有?富二代在追求你,她怕你被富二代騙了。」
沈竟夕:「……」
祁商陸:「我打?電話就是想提醒你一下,趁還沒在一塊兒,最好先?跟家裡報個?備,許渡哥人當然是很好的?,我也看好你們。但大人怎麼想,我不好說。」
……
整個?下午,沈竟夕都心?不在焉。
回想一下祁商陸的?話,又覺得也有?道理。
爸爸媽媽是那種很普通的?市民,每天勤懇地上班,每個?月領的?工資,除了日常開銷,供她念書、培養特長之外,剩下的?就存起?來。
他們一家子,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家裡連買的?小車,也是因為?時疫原因,才不得不買,此前都是騎個?電驢上班。
而許渡的?爺爺,獎勵孫兒考上大學,一出手送的?就是幾百萬的?車,給?孫兒住的?也是地段好的?房子。就連許渡自己,也在美國?丟過一輛車,一點兒也不在意地說車子不值錢……
就算他說他爸的?公?司跟他沒關?系,他跟他爸也沒和解,可是這種話,也就哄哄小孩子吧。
他是許少誠健康、聰明、能幹的?親兒子,這是不爭的?事實。
而她連自己將來能幹什麼,都還是個?未知數。律師行業這麼卷,考研也這麼卷,玩樂器也好像賺不到什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