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她需要在當今的貴族世界裡,站穩自己的位置,才不會悽慘死去。”
剛開始凱里還試著要幫吉兒說話,但很快,一片不忍爬上軍官眉梢。
“維拉,我……。”凱里輕聲說道:“是的,我承認,剛開始的確是吉兒想利用瑪莎陷害你,沒想到卻因此意外發現你夢師身份,加上西蒙與阿諾德都想拉攏有催眠能力的吉兒,因此犧牲了你們去當棋子。”
“你為什麼不阻止這一切!你可以阻止的!吉兒不是你最愛的妹妹嗎?”
維拉看見,凱里眼中出現了受傷神色。
黃髮軍官揮揮手,讓一旁護衛都退下,一直到大門闔上的聲音傳來,凱里才溫溫的開了口。
“維拉,就像你所能看見的,這幾年來不管我怎麼做,吉兒都不理睬我,我很想幫你說服吉兒,但她恨我,我無法改變她的決定。”
凱里的聲音很輕,若有似無,好像隨時都會散去。
“我很抱歉,非常抱歉,維拉。”他輕聲說道。
維拉看著那個對她低頭道歉的軍官,那個一直把她護在羽翼之下、光芒萬丈的強大撫育官,她一直深深愛著的那個撫育官。
熊熊燃燒的滔天怒火,忽然就像被澆上冷水,化為嘶嘶濃白水汽。
化為她眼眶難止的滾燙熱液。
“不要這樣,”維拉將手掌貼上玻璃牆,試圖要去捧起凱里臉龐那樣用力貼著,喉間發出破碎微弱高音:“你不要這樣,我知道你很愛吉兒,也知道即使如此你還是想幫我,我都知道,你不要這樣……”
說著,維拉就那樣以額貼著玻璃牆,嚎啕大哭了起來。
她就是不懂,是什麼時後走到這步境地的,是什麼時候開始,自己與夏佐無聲無息落入永不見天日的深淵,還都是因為她自己。
她怎麼都不懂,為什麼怎麼走都是死棋。
那夜,維拉與凱里談到很晚,卻都無法想出實際的挽救方法。
然後凱里走了,那玻璃視窗又被換成了冷冰冰鏡面,整個世界又只剩維拉,與鏡子裡的自己。
她抱著被子縮到了角落,無法停止的哭,已經不懂是因為憤怒還是傷心而哭,倒像是為了崩潰而哭,哭到無法停止。
夢師的天賦負面影響,讓夢師的一點悲傷憤怒都被無限放大,更何況是她此時的激烈狀態。
維拉無法不去想夏佐現在的心慌,更無法不去想,夏佐一旦知道她倆今後都要對吉兒稱臣,會是怎麼樣的表情。
完全無法想象,自己一輩子都要留在吉兒身邊為臣,會是怎樣光景。
臨走前凱里承諾她會盡力還她自由,可是維拉怎麼聽,都像是善意的安慰與緩解。
牆上掛鐘一分一秒的走,維拉想象著這無窗牢房外的世界,晨光正一點一滴填滿廣大校園,而夏佐也許剛醒,卻無心晨練,或是徹夜難眠。
抱著自己曲著的膝,維拉試圖沉入睡眠,好去找那個萬能的夢魔指導師。
因為此時此刻,那個全人類的天敵,是她唯一的希望。
可是她卻怎樣都無法睡去。
掛鐘繼續走著,早晨七點──早晨九點──午間一點──。
時鐘多走一格,維拉就覺得越難呼吸。
這蒼白的房間逐漸開始變色、扭曲,死寂的空間,也漸漸喧囂起來,維拉開始聽見有人說話,像是牆外護衛在說話,又像是自己腦海的人在說話。
在維拉漸漸無法分清真假,快要陷入瘋狂之際,她聽見了離奇聲音。
像是幽幽狼嗷,溫柔的,悠揚的,那飽含思念的聲音像在呼喚。
聲音像隻手深入維拉胸口,掐住了她的心,讓她止不住的淚流,卻不知道是因為那聲音,還是昨晚就開始無法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