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刑警的角度出發,白中元不知道其他人作何感想,反正他最大的享受和樂趣就在於和高智商犯罪分子的博弈,就難龐沖的死來說,當謎題解開的那瞬間,他可是曾經激動到了渾身顫慄的地步。
「我的確是在現場,可扮演的是受害人角色,如果說在現場就是兇手,那是不是意味著洪崖也可以是你殺死的?」
「當然可以。」白中元的情緒絲毫沒有波動,「只要拿出證據,現在就可以把我帶走,關鍵是你有嗎?」
「這正是我要說的,你有證據嗎?」
「我向你保證,會有的。」
「廢話少說,你口口聲聲說是我殺了龐沖,那就把作案過程做個還原吧,我可是非常非常感興趣。」
「如你所願。」白中元點頭,「龐沖死在了102倉庫,難度在於雙重密室,我曾經反覆去現場做過細緻勘查,在假設楚六指是兇手的情況下對作案手段做了解析,最終結果也能滿足作案的條件。」
「然而,當楚六指弄出那起車禍,當你為了救下我跟許琳殺了他的時候,我隱隱嗅到了陰謀的味道。在醫院,我們有過一次長談,那時我揣摩透了你的心思,也嘆服你那一箭三雕的手段和設局,不得不說著實是高明。但正是因為毫無破綻,才讓我覺得一切不是巧合,而是處心積慮的謀劃。」
「楚六指為什麼會知道我和許琳的行蹤,因為是你主動暴露給他的。還有,楚六指為什麼要背下殺死龐沖的黑鍋,原因還是因為你,準確的說是你的要挾,證據就是楚六指的妻子和他離婚並帶走了孩子,而這也是他拼死逃脫警方監控、將入股的樓盤股份轉到妻子和孩子名下的根由,他只有頂罪這一條路可走。」
「我說了,我只對雙重密室感興趣。」曲國慶不屑的撇嘴,藏在櫃子下面的一隻腳卻在微微顫抖著。
「我不是正在說嗎?」將曲國慶酒杯中的酒滿上,白中元這才說道,「楚六指被你脅迫,沒有別的選擇,於是主動背了黑鍋,可真正殺人的是你,是你用乙醚弄暈了倉庫中的人,也是你用磚頭活生生砸死了龐沖。」
「笑話,我都昏迷了,怎麼可能殺人?」曲國慶依舊在狡辯,「倉庫中的另一名當事人可以證明。」
「沒錯,是可以證明,可如果那也是你的設計呢?」白中元反駁,「比如,你知道了那個人的真實身份。」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路遠圖,代號「獨狼」,出事之前一直在執行臥底任務。」表明獨狼的身份後,白中元繼續說道,「龐沖曾經襲擊過許琳,之後警方全力搜捕過這個人,卻始終沒有線索,怎麼就偏偏被路遠圖查到了?」
「……」
曲國慶沉默。
「原因很簡單,龐沖是你的人,是你讓他故意暴露的。」
「你不覺得可笑嗎?」曲國慶撇撇嘴,「龐沖先後跟過胡巴、跟過唐知秋、跟過楚六指、後來又跟了我,能在幾方勢力中遊刃有餘的混的風生水起,自然是有過人之處的。以此作為前提,他豈能不知道故意暴露的危險?就算我能舌燦蓮花,能把死人說活,龐沖也不會甘願獻出一條命吧?」
「為了你當然不會,如果是為了別人呢?」
「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你心裡明白,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你早就知道了龐沖自始至終都是胡巴的人。當年他協助楚六指透過許長豐將胡巴送進監獄,真正的目的只有一個,那是因為監獄中才是最安全的。」
「……」
曲國慶又沉默了下來。
「你最看不起的白志峰說過,胡巴一生行事謹慎小心,怎麼就突然因為鬧市槍擊案進了監獄?你曾經的親密夥伴牛望天說過,胡巴是他從警以來遇見的最難對付的犯罪分子,怎麼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