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備了份不輕不重的禮物送過去,石文炳去喝了場喜酒。
慶德在鑾儀衛當差,皇子娶嫡福晉要用到鑾儀衛。他是個愛看熱鬧的人,想了法兒也參與了,回來之後連說下回再也不幹這事兒了——據說什麼熱鬧也沒看著。“我原想著跟聖駕出巡有時候還能看著不一樣的,這回大阿哥娶福晉也有熱鬧,誰知道……”
跟皇帝出巡,人手很多,也備有輪值的人,不當值的當然可以歇歇。這回就在京城娶福晉,哪有多少閒崗讓你玩?
淑嘉心說,康熙這又在求全責備了。一面兒給太子立威信,一面給大阿哥娶媳婦兒壯大勢力,滿心滿腦的希望兩隻鬥雞能夠和平相處,龍筋抽了!
姑娘別管康熙了,你的新功課來了。
淑嘉的全套行頭在大阿哥大婚後不久就送到了,看到那花盆鞋兒,淑嘉就開始打怵,她連高跟鞋兒都穿不好呢。坐在椅子上,換了花盆鞋兒,兩腿拿著勁兒,扶著綠祍的手站了起來。
咦?
還挺穩。
姑姑們含笑看著。淑嘉有點迷惘,試著走了兩步,覺得腳上很沉,依舊沒有摔倒的跡象。鄭姑姑掩口笑道:“這個並不難的。想當年,德主兒初穿這花盆底兒的時候,也是沒有一刻鐘就走得有點兒樣兒了。”
德妃同學原來是宮女,為了幹活兒方便,宮女通常沒資格穿花盆底兒。也是,甭管怎麼著,哪怕走路不跌跤,它還是不如平底鞋輕便好使。
然後就是練習穿著花盆底兒走路行禮,穿著花盆底畢竟與穿平底繡鞋有點差別,許多動作都要重新適應。半天下來,淑嘉就覺得從腳腕開始發火,小腿有點發酸。
吳姑姑叫打熱水泡腳,又讓丫頭們給淑嘉揉腿。
第二天還是覺得酸,只走了一小會兒。晚上睡覺前換上睡衣和睡鞋,覺得睡鞋穿起來真是舒服極了。
鞋子沉,腳步就略有不同,淑嘉又頂著本子扛著碟子走路。等到她覺得差不多了的時候,穿上旗袍、花盆底兒往西魯特氏跟前一站。觀音保抓著個布老虎在玩,看到她,把老虎耳朵都揪皺了:“姐,你長高了……”
淑嘉:……
富達禮和慶德晚上回家到西魯特氏這裡報到,看到淑嘉換了裝束。富達禮還好,只是笑著說:“有點兒模樣兒了。”慶德的嘴巴一定是遺傳了華善,他拎著淑嘉的辮梢兒來回晃盪:“喲,小丫頭長高了嘿,”一面說一面左扭右扭打量著淑嘉的腳底,“哎,走兩步我瞧瞧,你走得像不像鴨子。”
這混蛋嘴太賤了,如果有哪一天在半道上被人蓋麻袋海扁而找不到兇手,一定是因為他這張嘴惹事太多。
這樣的訓練挺及時的,九月裡,太皇太后又閒著沒事兒叫人進宮裡玩兒。一堆小姑娘,除開已經嫁掉的伊爾根覺羅氏等,熟悉的人倒是不少。淑嘉與彭春的女兒挨著坐。
太皇太后挨個兒問了一圈兒的話,皇太后間或插上一兩句,又無趣地住了口。在有皇太后的場合,為了照顧她,就少使用漢語,大多用滿語,有會蒙語的也說兩句——蒙語畢竟是小語種,即使在旗人中會漢語的比會蒙語的還是多得多。
即使這樣,大家的話題也不能引起皇太后的興趣。據淑嘉分析,皇太后屬於那種‘始終如一地保持純樸本性’的人。就是說,入宮這麼多年,半點兒心眼兒沒長,本性壓根兒沒改,悟性沒有提高,愛好變化有限……這麼樣個人。
入關年載越來越長,受漢風薰陶也越來越重,各種享受也越來越多,就有傾慕風雅的,那話題也越來越高雅,以顯示自己有修養。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比如你原來用煤爐子現在改電磁爐了,說做飯這個很土鱉的話題的時候,你可能就會說“電磁爐設到煲粥檔就行了”,可她不知道那是什麼。她要人再木訥一點不知道問,可不就越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