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最年輕的副教授,以那樣輝煌的成果畢業,自從畢業後連續兩年擔任apapc特邀報告人,除此之外還有無數。這麼多年來,有過許多學生甚至社會媒體來採訪他,反覆地問他你怎麼才能做到這個地步。
人們好奇成功者的歷史,想知道他一路是怎樣走來的。
——尤其是陳嘯之這樣的青年才俊。
陳嘯之那時為了採訪篇幅問題扯了不少有的沒的——但是其實現實就是,這種採訪無論是問誰,哪怕回溯時間去問薛丁格去問愛因斯坦,哪怕再往後回溯五百年,去問被教皇活活燒死前的伽利略·伽利雷,問遍古今中外全世界所有的偉大的頭腦,答案都只有一個。
——唯堅持而已。
可是沈晝葉做過麼?
接著,陳嘯之想起沈晝葉來時的模樣。他又想起沈晝葉和那個叫什麼加勒特的男人坐在花壇裡,那個男的撩起沈晝葉一縷頭髮,給她披在肩後。那動作陳嘯之只有和她最濃情蜜意時做過。
他想起梁樂和沈晝葉甚至約在了印尼。
陳嘯之彷彿覺得有意思似的,嗤嗤地笑了起來,手在沈晝葉桌上鬆鬆一按。
他覺得自己快瘋了。
陳嘯之眼眶通紅地看著沈晝葉的桌子,知道這張桌子的主人與自己漸行漸遠。她人生裡從來不缺『陳嘯之』這一個人。
可是他甚至無法發洩。
——陳嘯之仍記得自己最初的承諾。
那可能是他一廂情願的諾言。
他重重地、痙攣般抽了口氣,垂下頭顱,那姿勢極其痛苦,像是被肩上的諾言與回憶壓垮了一般。
陳嘯之走出了那空無一人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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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晝葉撐著腮,望向辦公室遠方的地平線。
第77章 命運的饋贈亦有限度。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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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連綿落雨, 高大樹木為雨霧籠罩。
沈晝葉坐在辦公室裡,託著腮茫然看著窗外,表情猶如失了神一般。
張臻笑道:「幹嘛呢?這還沒去開會呢, 就已經心野了?」
沈晝葉悵然地看著蒼茫大雨, 輕輕搖了搖頭, 片刻後她又後知後覺地點了點。
「你在走神啊?」張臻好奇地問道:「——根本不知道我在問什麼對不對?」
沈晝葉呆呆地說:「……這倒不至於。」
張臻:「不至於個錘子……你和你導師商量過行程沒有?對了你們從哪個機場出發來著?」
沈晝葉想了想,道:「走洛杉磯那個,洛杉磯的要大一些,從舊金山的話要轉兩次機,洛杉磯的轉機一次就夠了。」
「不過你前男友確實牛逼, 」張臻嘆道:「這年紀就去這種國際大會議去做特邀報告了——咱倆要是能有他半分能耐, 明年都不用去交延畢申請。」
沈晝葉:「……」
沈晝葉滿頭包、極其痛苦、極其不願意被插刀地說:「咱能不提這事兒嗎?能翻篇兒不?」
張臻將頭撥浪鼓似的一搖, 眼睛堅定地盯著電腦螢幕上的中國好聲音, 堅決地說:「我不。畢業已經佔據了我的全部心神,想必也佔據了你的。直面延畢的現實吧, 我上個學期就已經接受了。」
沈晝葉心想你媽的你有病吧!
然後她捂住了耳朵, 堅決不聽張臻bb。
……
張臻電腦螢幕上放著中國好聲音,刷了會兒微博,又開口道:「博士生專用t恤,月銷二十九件,正面印了『啥時候畢業』,反面印著『無可奉告』。我覺得蠻好, 咱倆還可以姐妹款。」
「……,」沈晝葉幾乎忍無可忍,憤怒拍桌:「誰要穿這種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