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od——方法,十分難找。
所謂研究方法,一般是靠閱讀文獻得來——尤其是那些熱門的領域,只要找幾篇類似的文章,大體地扒一下他們的試驗方法與引數,就能照葫蘆畫瓢地做個差不多。這也是一般研究生研一入學就開始狂讀文獻的原因,導師一般會告訴這群狗屁不懂的新生文獻中的重中之重就是方法和結論,而文獻中的「方法」部分甚至比「結論」模組還重要。
研究方法的設計,是科研所有環節中,最難的一部分。
對一部分人來說可能是最簡單的,只消在知網谷歌學術上扒幾篇依葫蘆畫瓢——可是對於前沿的人而言,每個實驗都需自己設計。
沈晝葉和陳嘯之做得太過前沿,連參考資料都少,更不用提可供他們參考的實驗了。
幾乎是踽踽獨行。
……
加州之秋,海風凜冽。沈晝葉心事重重,裹著微厚的外套坐在陳嘯之的副駕駛上,夕陽之中,伯克利的鐘塔倒映在她的眼裡。
她又與陳嘯之一起,來和這裡的專家布萊森教授聊天。一下午的時間忽閃而過,別說進展,連本有的方案都在頭腦風暴中被斃了。
『……這個方法缺乏特異性,』陳嘯之擰著眉頭沉思道:『沒有辦法把這些因素排除……』
……
沈晝葉手機上微信一響。
是魏萊問她近期有沒有轉機,能不能順利畢業——她好像一直都不能接受沈晝葉都會延畢的事實。
沈晝葉慢吞吞,不情不願地回復魏萊:「沒有進展哦。」
「草,」魏萊素質且禮貌地道:「陳嘯之不是很牛逼嗎,他幹什麼吃的,連我老婆這種天才兒童都能給搞延畢建議提頭來見老子嗷。」
沈晝葉想到陳嘯之提頭去見魏萊的一幕,爽得要命,立刻打消了沖她解釋陳嘯之牛逼是他的事兒,我垃圾是我的事兒的念頭。
沈晝葉同情地說:「他真不是人。」
魏萊:「誰不說是呢,他現在在幹嘛?」
沈晝葉愣了下,終於反應過來自己沉思過頭,如今孤身一人坐在副駕駛上,而陳嘯之不知所蹤。
——跑哪去了?
沈晝葉心虛,知道自己又無視了陳嘯之一次,連他人沒了都沒發現。
下一秒主駕駛座門一開,秋日長風呼地灌入,沈晝葉凍得一個哆嗦。
她搓著自己的胳膊,黃昏大風中,陳嘯之裹著外套,提著兩杯熱騰騰的咖啡,鑽進主駕駛。
「那杯加奶的是你的,」引擎聲響起,陳嘯之平和道:「給你去了咖啡因,免得晚上睡不著。」
然後陳嘯之將自己的外套脫了,遞給沈晝葉。
那動作非常自然,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沈晝葉抱著他的外套取暖,就像那年冬天的教室一樣——陳嘯之的體溫熨帖而溫柔。
少年時的愛人仍保留著年少時的習慣,一別經年,自此白雲蒼狗,光陰荏苒,少年飛奔成長。可在他們又一次走到一起時,一切都不曾改變。
沈晝葉想起他之前買咖啡的臭模樣,溫溫和和地問:「這次不給我加濃縮了?」
陳嘯之眉頭一豎:「閉嘴,那是熱可可。」
他口吐芬芳完又覺得不太好意思,結果沈晝葉沒憋住笑——倆人笑了起來。
然後陳嘯之嫻熟地給沈晝葉整理了下安全帶,發動了汽車。
「你覺得這次有什麼收穫麼?」沈晝葉捧著熱可可問:「我本來覺得我有幾個可行的方案,應該能夠透過這些方法排除掉那幾個很煩人的譜線……但是布萊森教授說那個現象之後,我自己就把它給否定掉了。」
陳嘯之看了她一眼。
那一剎那紅日沉入金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