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的所有人一點察覺都沒有。
攔住宋小河之後,他一手握著木劍,用輕緩的力道將劍拿了過來,另一隻手握著她的手腕往後一圈,連帶著腰身一併圈住。
他的眸光平淡沉穩,宋小河與他對視時,一種熟悉的感覺在心頭極速蔓延開來。
他語氣溫柔道:“小河姑娘,我們是長安的客人,不可在旁人家中亂動手,此劍沒收了。”
宋小河只聽了他的聲音,心頭的怒火就極快平息,方才還生氣得不行,現在只剩下了一腔憤懣委屈,悶悶道:“是他們欺人太甚。”
沈溪山鬆開她,將長劍收在自己的手中,轉眼看向對面的群人,忽而揚起一個笑容,“這便是鍾家的待客之道,倒真是讓我長見識了。”
魁梧男子豈能不認識沈溪山?眼下見他來了,囂張氣焰也收斂不少,說:“是你身邊那小丫頭出言不遜,驕矜自傲,我才想替你們仙盟管教管教。”
“這麼想要管教我仙盟弟子,不如來仙盟參加考核,考個天字級獵師,自有名正言順的管教資格。”沈溪山語氣仍是溫和,綿綿笑意襯得整張臉十分俊美晃眼,一派好相處的模樣。
那人拱了拱手,“這倒不必,我已留任鍾氏多年,教習鍾家內門弟子。”
沈溪山訝異地一挑眉,道:“你方才說管教我這位小師姐,我還道你是其他門派的散人,原來竟在鍾氏有任職。”
這男子的衣裳繡著明晃晃的鐘氏族徽,一眼就能辨認出他是鍾氏的身
份,沈溪山之所以如此說,言下之意便是要他做好分內之事,管好鍾氏的人即可,故意給他難堪。
只是此言一出,大部分人的注意力卻不在他話裡有話上,而是落在了那一聲“小師姐”上。
就連梁檀也大驚,露出震撼的表情。
沈溪山這一聲小師姐意味著什麼,所有人心裡都清楚的很。
他的師父青璃上仙,乃是人界唯一一位神仙,光是這一層身份就讓沈溪山立於山巔,讓世間千千萬萬的修仙之人望塵莫及。
然而他將宋小河抬為小師姐,那宋小河頭上可就不止是梁檀了,還有青璃上仙。
這人世間裡,又有誰有資格指摘青璃的管教方式?
魁梧男子臉色大變,一時噎住,不知如何應答:“這……”
宋小河原本還生著氣,心裡悶悶不樂,聽到這句小師姐後,所有情緒瞬間融化,取之而代的是無邊喜悅,彷彿心頭盛開了無數朵鮮花一樣,她露出一個頗為羞赧的笑,往沈溪山的臂膀上靠,小聲說:“你剛剛說什麼?”
沈溪山低頭看了她一眼,嘴角噙著笑,對於她將下巴靠在自己胳膊旁的行為默許。
落在外人眼裡,自是十分親暱,單是看著就能感覺出兩人關係不一般。
隨後沈溪山又看向那男子,謙遜道:“此事我會傳信告知師父,不知閣下對我仙盟的管教還有何處不滿,不如一併提出?”
“那倒沒有。”男子下意識反駁,立即察覺此事變得棘手了,誰也沒想到原本應該在大殿中與其他長老交談的沈溪山會出現在這裡。
正為難時,一位拄著柺棍的老人緩步走來,滿臉的鬍子花白,臉上的褶皺層層疊疊,看起來相當年老了。
但他腳步穩健,脊背還算挺直,來到兩方人的中間,“何事如此熱鬧?”
“懿劍長老。”
鍾氏眾人紛紛拱手揖禮。
那老人擺擺手,轉頭在沈溪山和宋小河臉上掃了一下,又將視線落在後面,一笑,眼睛幾乎變成一條縫,“子敬,倒是許久不見你了。”
梁檀抬手,朝老人行禮,恭敬道:“師父。”
師父?
宋小河將那老人看了又看,用無畏的眼神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