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起來也死傷了三五千人。
宮內因為孫氏一黨的勢弱,好歹戰局已經平定下來了,只是天寵堂、仙居堂、玉華樓多處宮室被付之一炬,幸好這些宮室並非庫藏所在,因此除了屋舍園林之外,被燒燬的也多隻是宮廷器用、珍玩物件等等,約摸整個子城內宮廷財產損失達到了兩百萬貫。外城被燒民戶的財產損失相加,約摸也有近百萬貫。
天色漸黑,孫承佑原本還想借著錢惟濬在手的機會調動親從都反撲子城,可是親從都似乎被水丘昭券臨時出面控制、選擇了事態不明、不知反賊是誰之前不肯妄動。光靠婺州兵根本衝不破子城的孫承佑苦戰之後,終於從宮中後續零散逃出的心腹那裡得到一個訊息:大王已經中了奇毒,昏迷不醒,隨時有可能薨逝。
得了這個準信之後,孫承佑咬了咬牙,最終還是選擇靠著由婺州兵把住的候潮門重新退出城去,謀劃著從候潮門外渡江去東府越州。
吳越國並沒有明確的“首都”一說,只是設了西府杭州、東府越州(紹興),而尋常歷任國王約定俗成在杭州辦公罷了(而且只有杭州有王宮)。再加上渡過錢塘江南下之後,在越州的蕭山大營就有親從都擴軍後新增的兩都兵馬駐紮,這些兵馬是水丘昭券已經從親從都系統中調走、去中吳軍任職時新建的,水丘昭券對於他們也沒有什麼影響力,而錢惟濬掛著的轄制兩浙土客諸軍事的頭銜,好歹還能壓制住。
退到越州這一步,如果在錢弘俶沒死或者沒有昏迷之前,那是絕對沒用的——如果大王活著,而且大王控制了局勢的話,孫承佑手中一個世子又有幾分份量?還不是大王出面一句話,他的嫡系就會土崩瓦解?所以,在孫承佑確認錢弘俶不行之前,他只有猛攻子城,殺進宮去把姐夫砍了,然後嫁禍給內牙軍作亂,才是唯一的生路。但是既然姐夫已經不行了,那麼他護著外甥逃到越州,就有得嘴仗可以打了。大不了到時候就看外圍各鎮得到訊息來勤王的時候信誰,或者說誰給許的好處多。
……
帶著四千殘兵衝出候潮門,孫承佑快馬加鞭就想往江邊趕去。沒行兩里路,便看到遠處火把獵獵,兵馬紛雜,怕是有好幾千人馬。
“是後軍的處州兵到了?還是蕭山大營的親從都新軍渡江來探視情況?不可能是親從都新軍!親從都沒有收到大王諭令,就算要打探訊息,也最多派出百餘斥候,絕不可能直接動用數千人馬。”孫承佑腦中心念電轉,盤算數息之後,終於心情一亮:“那定然是處州兵來了!”
婺州、處州、衢州三處鎮東軍節度使的兵馬,是分批出發到杭州取齊的。原本大王下詔外兵進京,是為了準備對南唐的贛北地區用兵,如今,處州和婺州距離杭州的這點時間差,便成就了這個戲劇性的效果麼?
“來者可是處州方團練?”孫承佑一馬當先,在身邊部卒的護擁下高聲叫喊確認道。
對面的隊伍沒有絲毫陣腳鬆動,也看不出有納頭便拜的跡象。沉靜了一會兒,一騎偉岸的戰將越眾而出,高聲喝道:“無當飛軍都指揮使林仁肇在此!我軍奉詔入京,行至城北,被親從都軍馬勒令不得入城。親從都薛都帥戒嚴全城,言城內有亂兵為禍,大王安危尚不可知,不許我軍入城,但沿城巡防駐紮,遇有貿然出城者擊之!”
“糟糕!怎麼是林仁肇的無當飛軍?姐夫雖然也宣召了無當飛軍回京受兩浙土克諸軍節制,但是從蘇州而來,也該是在武林門鳳山門外出現啊,何至於繞城半圈至此?孫承佑血衝腦殼決定最後再試一試,高聲喝道:“某家孫承佑,林都帥來得正好。宮中杜、劉二位內牙軍統領作亂謀害大王,某護送世子出城,以免遭賊手。大王宣召貴部進京前,詔書中也明書受兩浙土客諸軍節制,如今世子在此,還不速速勤王!”
“原來是孫節帥當面——好教孫節帥得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