熵出了千金買得雲娘小築聽琴的資格,朝夕相處三月之久,翠雲娘只是若離若即,本以為自己貌如潘安,才高八斗,定能奪得佳人青睞。誰料一夕之間,竟出來個更出色的少年,一面之緣,就得翠雲娘千金一諾。從此以後,再去拜會,只得一句:“公子請回。黃金有價,雲娘之心無價。”不甘心道:“一個來歷不明的陌生人,你就這麼相信?”寂靜後只聽她緩緩吟道:“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妾擬將身嫁與,一生休。縱被無情棄,不能羞。”
楚雲熵從來心高氣傲,再也不願糾纏,扭頭就走。幾日來皆在酒樓買醉。那晚又喝得大醉,獨自走在路上,卻見一個身形飛掠過去。月光下認得分明,竟是那日倚翠樓中讓自己難堪的少年。
他心中疑惑,一路跟隨在後,卻見少年幾個起落,來到一個小樓下。小樓精巧玲瓏,分明是女兒家的閨樓,聽得笛聲隱隱,從樓上傳來。月光下一個女子身披輕紗,正靠在窗下吹笛,遠望去嬌美不勝,身姿玲瓏有致,與翠雲娘可謂是各擅勝場。楚雲熵心中大動,看了又看,發覺那面容似曾相識,竟是劉月濃。他心內奇道:怎麼以前沒覺得劉月濃也這般動人?
樓上劉月濃早瞥見那個冤家傻傻立在樓下,在心裡暗暗嘆了口氣,想起紅娘的話,果然是金科玉律。她說道:男歡女愛,雖然內心也總要,但要待時間證明。哪個說皮相不重要,肯定是假的。當然七分人才還要三分打扮,沒有男人喜歡黃臉婆,女人首先要性感………你放心,失戀的唯一良藥就是用新人代替舊人。人類素來喜新厭舊………咦?這句話什麼意思?(紅娘合上《愛情寶鑑》,滿臉疑惑。)
那少年在樓下靜靜聽完一曲,揚聲笑道:“月下看美人,名花兩傾國。不知小可有幸近聆一曲否?”聲音未落,身形已拔地而起,輕輕落定在樓上。
劉月濃啊了一聲,花容失色,道:“你是何人?膽敢如此輕狂?來人哪”一時之間卻哪裡有人趕得到。
那少年輕輕一笑逼近她,展開扇來支住她的下頜,道:“娥皇女英,古之人誠不欺我!”卻聽啪地一聲,劉月濃已是一個耳光落在他俊面上。
楚雲熵只聽得解氣至極,想:到底是大家閨秀,穩重端莊。你想雙美並蓄,我卻不能遂了你的意。雲娘啊雲娘,你待我如此無情,你我到底無緣。但今日有我在,休想染指月濃。
時下武風漸甚,楚雲熵也算習過名師,酒已大醒,也施展輕功,擋在劉月濃面前,道:“豎子安敢無理?”(楚楚心道:你可來了)
兩人對拆了幾招,那少年功力竟不弱,但楚雲熵全力施為,覷得個空當,一掌重重擊在少年肩上,直把他擊下樓去,只見他蒼白著臉站起,縱身而去。
楚雲熵大感痛快,回頭一看,只見劉月濃猶帶幾分驚顫,嬌軀微微顫抖,已有一股幽香,隱隱襲來,心下幾把持不住,暗叫奇怪,環顧左右,卻是那少年的扇子落在地上,正淡淡發出一股異香。
楚雲熵但覺丹田中油然一股熱氣上湧,暗叫不好,這少年好生卑鄙,幸虧自己來早一步。卻見劉月濃嬌聲道:“楚哥哥,我………我—我怎麼這麼熱?”
楚雲熵汗如雨下,手卻不聽使喚,將面前玉人一扯,溫香軟玉,契合非常。他努力壓制,道:“月濃,楚哥哥一直很壞,你能原諒他嗎?”卻覺少女的手臂已悄悄環住他,道:“楚哥哥知道的,月濃心裡,只有一個楚哥哥………”聲音已淹沒在男人粗魯的吻裡………
“其實不是這樣的。”紅娘正對著在榻上任由碧落梳洗的慕容楚楚道:“你猜她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說了什麼話?”
楚楚懶懶道:“什麼?”
紅娘撲哧一笑,道:“她問我,你是誰?假如換你可不可以?”
楚楚道:“那你怎麼勸她打消這個念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