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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啟從床|上爬了起來,先是走到了視窗,久立之後,又折回了床邊,在榻|榻米上盤坐著,呆滯著神情想著什麼。
‘玩夠了記得給人家送回去’,一開始聽到這句話時,蘇啟還以為喬安東跟喬勒言一樣,都是個肆意邪氣的男人。可後來蘇啟才知道,喬安東竟然是個如此重情重義的好男人!對愛人包容無度,對至親的弟弟更是寵愛有佳。
這樣的男人竟然說死就死了?蘇啟突然就對這世界懷有了不滿和失望。
冷不丁的,她想到了白天的時候,沈正在霍靖之辦公室裡所說的那番話:霍哥,我知道我該怎麼做了。你就放心吧,我會按照你的意思,把前面的路替你鋪平的!
難道真的是霍靖之指使沈正去謀|殺喬安東跟沈千濃的?
蘇啟不願意去相信這個事實。可她卻又不得不信。剛剛沈千濃不是也證實了沈正在辦公室裡所說的那段話是事實存在的麼?
蘇啟覺得自己的身體慢慢的在變冷。她一直都是支援霍靖之為父親昭雪伸冤的。可這樣的方式卻讓她心寒不已。不管罡商是多麼的罪不可赦,可至少喬安東是個實實在在的好人。可霍靖之竟然連一個好人都不放過!
如果用濫|殺無辜來達成自己的目的,那霍靖之跟惡劣殘暴的罡商成員又有何區別?
蘇啟再次想起沈千濃之前跟她說過的那些意味深長的話:‘不管發生什麼事兒,你都要跟你哥站在同一邊!要把你哥顧照好!已經有一個女人背叛他了……別再出現第二個!他會受不了的!尤其是你!有機會你告訴他:沒什麼比生命來得更重要!’
蘇啟明白:沈千濃是深愛著霍靖之的。即便是背叛,也是一種逼不得已。可以說是她的良心發現。也可以說是她對霍靖之徹徹底底的失望了……所以才會憤怒到舉刀去砍一個曾經愛得死去活來的男人!
蘇啟又落淚了。這次不僅僅是為了喬安東,還有沈千濃。
突然,一個不羈又邪肆的男人嘴臉映入了蘇啟的腦海。
是喬勒言!
她莫名的心疼起來:喬安東可是那個男人的親哥哥,是他在這個世界上的唯一親人,現在這個唯一的親人死了,那個男人肯定會難過的……
蘇啟不敢往下想。
於是,她快速的從榻榻米上爬坐起來,然後赤
著腳,躡手躡腳的朝樓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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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家偌大的別墅空無一人。
家僕不在,沈千濃不在,喬勒言也不在;還有喬安東……或許永遠都不可能再回來了。
對於發生的一切殘酷事實,她卻無力去阻止。
蘇啟坐在喬家的臺階上,默默的掉著眼淚。
她哽咽出聲,她失聲痛哭!她第一次感覺到人生會有這麼多的無奈。要比從小到大飽受霍無恙的欺|凌來得更讓她難過!
蘇啟一直坐,一直坐,直到第二天黎明。
引擎聲傳來,一輛蘭博基尼在蘇啟的跟前停下。
以為是喬勒言,她有些費力的抬起僵化了的頸部,卻迎上一張白皙斯文的俊臉。
不是喬勒言,而是麥子健。
他來喬家是幫喬勒言拿點兒生活用品的。那些新的,他怕喬勒言會用不習慣。
“你在等……喬勒言?”麥子健的聲音沙啞得厲害。
蘇啟點了點頭,“他還好麼?”
“不好……”麥子健長長的嘆息一聲,“很不好。”
“他在哪兒?你能帶我去看看他嗎?”蘇啟懇求道。
麥子健凝視了蘇啟一會兒,點點頭,“好,我帶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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