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送了東西了?”
流丹不想她會忽然問這個,愣了下,說道:“其實依流丹說,以小侯爺現在的身體,還是不要操心這些事為好……”
楚歌沒有說話,微微抬眸,從鏡中盯住了正替她梳理髮髻的流丹。
流丹長長嘆了口氣,匆匆替她綰好頭髮,從懷中拿出個賬冊來,凝神慢慢思索著道:“江西三司官員,從布政使起,到參議參政,提刑司的官員,流丹給每個人都按照品級準備了銀子,不過因為事情太倉促,來不及挨個打探喜好,所以六品以下的,流丹都是讓人趁著夜,直接把銀票送到了家裡去,這些人有收下的,也有沒收的……”
“你做得對,”楚歌忽然微微一笑,打斷她,“事急從權。而且不用和我說那麼詳細,只要你把人名和數目記下來,等我有空慢慢看吧。你只管說,五品上的官員,哪些不肯收我的禮就好了。”
“五品以上的……”流丹又翻了翻賬,“提刑按察司那邊,按察使大人、副使、各位僉事,都還好說話,我按小侯爺說的,送上了他們各自喜歡的珠寶玉器、刑名古籍等物,那按察使大人還歡喜得緊,直說要來探視小侯爺呢。”
“那是,提刑按察司用到軍方的事情多些,向來與都督府這邊關係良好。”楚歌鼓勵地看著流丹。
“至於布政使司,從左右兩位布政使以下,差不多都是雷打不動,雖然有幾位參議對小侯爺的禮物很是動心,但也只敢暗地裡收了,私下傳了訊息來,說是兩位布政使打算著要悄悄串聯百官搞聯名上書呢,說是要彈劾何將軍犯上造反以及小侯爺和武將軍擅殺朝廷大臣之罪。”
“這是意料中事。”楚歌向後一仰,靠在了椅背上,“赤腳軍在的時候他們不敢說什麼,這會兒見沒什麼危險了,什麼綱常什麼大趙律法,就都蹦出來了……我不是教過你遇到這樣事情該怎麼處理麼?”
“是啊。”流丹見楚歌精神漸漸好起來,便也欣然一笑,“小侯爺開始就說,這兩位布政使是最重要的,其中還有清流派的人,就是送禮,也斷斷不能從常路子來的,所以流丹在他們兩位身上花的功夫也最大。”
她故意頓了頓,賣個關子,才說:“左布政使王大人的獨生兒子,常年患病,臥床不起,聽說他的用藥,需要大量的熊膽鹿茸等物,王大人素來清名在外,一貧如洗,是買不起這些東西的,所以流丹派人串通了他的家人,送了許多藥材去,教那家人悄悄熬了,給王大人的公子服下,如今藥已入口,這禮也就送到了,難道他還能退回來不成?”
楚歌點點頭,笑贊:“狡詐!倒有點我的風格了!不過這個王大人,在以後的江西前途不可限量;我看不光贈藥,甚至可以不惜萬金,將那個傳說中的醫聖請來,再借個由頭將那位公子弄出來,好醫好藥伺候著,看看可不可能把他的病徹底治好。這個人情,是一定要他欠上咱們的!”
流丹點點頭,在本子上記了些東西,又繼續說:“右布政使宋大人,最是懼內,家裡八個小妾,爭風吃醋,鬧得不亦樂乎,小侯爺說過可以走枕邊風的路線,扶持最得寵的一個,作為長線。但到底扶持哪個,流丹最為傷腦子,想了好久,甚至想過請謝公子的血衣衛幫忙……”
“不要用血衣衛。”楚歌忽然說。
“是啊,我記得。”流丹點頭,“可是咱們鳴鸞苑的人,實在是沒什麼窺探人心的本事,那些個小妾,到底最得寵、會扶正的是哪一個,真是看不出來。流丹現在想,是不是可以通同籠絡了,只是多砸些銀子罷了,咱們又不在乎這個。”
“不是銀子多少的問題。”楚歌笑著拉住流丹的手拍了拍,“萬一她們彼此發現了,銀子白花了是小事,最怕會起到反效果。”
她蹙著眉毛想了想,笑:“我替你想個主意:咱們箱子裡有許多明珠耳環,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