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
殷寧之扔下手中的賬本,站在書房門口朝著十月齋的方向遙遙看著,眼底有情緒翻騰,湮滅!
“養育之恩,可能大過血脈親情?”殷寧之忽然開口問道。
手握書卷的殷淺之頭也沒抬:“視情況而論!”卻是沒有直接下定論。
殷寧之也知道自己小弟的尿性,別看他呆呆傻傻的樣子,實際上他們兄弟三人當中就屬他心最黑。尤其是他有一個書呆名頭在外,誰都以為他好欺負好拿捏,而事實則是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他算計過了。最有意思的是那些人迄今為止都沒發現,算計他們的就是這個書呆子。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就算心裡有=一=本~讀=小說=ybdu定論,說話也會留一半,勢必要先等別人把話說全了才行。
是以,殷寧之很直白的再次問道:“如果事關落兒呢?”
殷淺之倏然抬頭,總是帶著一縷茫然的眼底,倏然有狠戾之色湧起:“血濃於水,誰敢欺之,殺!”
一個“殺”字,被他說的氣勢勃發,讓人心驚,一股寒氣直衝腦門!
殷寧之垂眸,半晌之後輕笑出聲:“是啊!只可惜,有人始終都看不透!”
殷淺之倒是難得的主動開了口:“父親尚未開口,想必是由著落落的性子胡鬧了。大哥不在府中,就有勞二哥多關心關心。不過落落正玩得興起,我等做兄長的也只需在她沒顧著的地方替她解決麻煩就好。其餘的,就順了落落的意,讓她自己去折騰吧。”
殷寧之不置可否。
桑落對這些並不知情,不過多少也能看出父兄的態度,心裡也就更加有底了。
第二天一大早桑落就被蓮心和寶瓶給叫醒了:“小姐,快到時辰了,您該起身去夫人院中了。”
桑落睜開眼,迷茫很快褪去,很快就清醒過來,順勢起身。
“小姐……”等桑落洗漱更衣過後開始用膳,憋了好半天的寶瓶終於沒忍住,憂心忡忡,“您真的要去夫人那兒嗎?”
桑落慢條斯理的嚥下口中的食物:“夫人是當家主母,整個內宅可都是夫人在管理的。既然夫人這麼要求了,我作為晚輩,自然是要聽從夫人吩咐的。”
“可是小姐的傷還沒好呢,萬一傷口再裂開,太醫可說了那是要留疤的。”寶瓶聞言更加的擔心。
桑落被她逗樂了,難不成這丫頭以為小李氏還敢故意弄傷了她?瞧這些年小李氏只想著把她寵廢了卻不曾責備她半句就知道,小李氏是絕不會讓她的身體受什麼傷害。
蓮心也擔心,不過她也知道自家小姐自從受傷昏迷醒過來之後就變得有些不一樣了。瞧前些時日對付那些打著探病的幌子來看笑話的大小姐們的樣子,就知道小姐是肯定不會讓自己吃虧的。再者,原本是該給夫人請了安再回來用膳的,可小姐偏生就先用了膳再過去,蓮心多少也知道小姐這是猜到了夫人要用什麼手段來對付自己,這才這般作為。
等桑落用了膳了,讓寶瓶留在院中,帶著蓮心一同去了小李氏居住的錦繡園!
當年殷大元帥在娶了心愛的女子之後,將自己的院落改為攬月軒,只因夫人閨名之中有個“月”字。李氏過世之後,殷大元帥獨自居住在攬月軒中,就算小李氏過門,也沒資格搬進去,只能住在攬月軒旁邊的錦繡園。
桑落的十月齋距離錦繡園不算遠,不多時就到了。
不同於十月齋只有滿目蒼翠卻少有花團錦簇,錦繡園不負這個名字,院內各色鮮花錯落有致,綠葉穿插其中,引人注目。
錦繡園的下人們也是得了小李氏的吩咐,並未刻意為難桑落,讓她毫無阻攔的直接進了屋子。
“來了?”小李氏端坐在上首,眼皮子也沒抬,自顧自的喝著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