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所有人都走了,她仍然還守在那裡。
那一戰,冬哥佈署作戰計劃,獨無告知她。相當於,把她孤立了。
每個人都在撤退,可是每個人都知道那是一種假象。
可是她,只有她,卻以為那是真的。死也不接受敗戰,還在頑強的抗戰,還在努力的奮戰。
戰後,胡志高曾經不止一次在想,如果冬哥作戰方案稍有不慎,浴血奮戰之後,她幾乎就沒有無生還的可能。
事實上,若不是有防彈衣,她也差點死掉了……
胡志高這麼想著,再看她平靜的臉龐,更覺得冷秋比以前更親切了。
或許,是從原先的排擠,變成了現在的信任。
“大嫂。”他忽然叫了她一聲。
“嗯?”冷秋看向他,失落的眼神。
他撕著雞腿,大快朵頤,嘴裡還在說話:“剛打完仗,冬哥他一定是很累,所以今晚睡得早……”
冷秋沒有回答,只衝他一笑,喝完最後一口湯,站起來時忽然想起了什麼,低頭輕聲說:“你有沒有愛過阿好?”
這麼敏感的問題。
只見胡志高手一顫,碗中的湯猛地潑灑出來,不可避免的濺了在桌上,所幸這一桌挺寬,沒有防礙到別人吃飯。而吃飯的也沒幾人,只有幾個親信,還有她和胡志高,喬爺和將軍。
看她離席,將軍禮貌地點頭,打了個晚安的招呼。
而喬爺,眼色複雜,卻似乎又有一抹得意之色。想當然爾,他的女兒正受寵,心裡肯定大樂。
離開餐桌,冷秋漫不經心的散步,不知不覺間走到那晚玩耍煙火棒的場地,笑聲,煙火,還在眼前飛揚……
“大嫂。”聽到後頭的叫聲,是胡志高。
冷秋慢慢回頭,他臉色沉重,難得認真地問她:“大嫂看到阿好了嗎?她最近過得好不好?”
“她很好……”見他這樣擔心好姐的下落,冷秋回話後,忽又有點自我嘲諷,“高哥你不應該這樣問我的。像我們這樣的人,不應該被你們關心,而是應該遺忘。越快越好,不是嗎?”
而胡志高站在她背後不遠處,卻是在說:“大嫂,這個社會上,是是非非,永遠說不清。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對與錯。也沒有絕對的好人與壞人。社會不只有一層,每一層都有不同的人群在繁華著,迴圈著,我們只是在屬於我們的那一層生存。”
冷秋淡淡笑,他說的不無道理,也許這就是世界吧。好與壞共同存在,世界才更加精彩!
“大嫂,我一句話,需要你轉達。”
“你說。”冷秋扭頭看去。
胡志高小小的眼睛裡閃出一抹光彩,有些璀璨:“如果你下次,再見到阿好,請你轉告她,在外過得不好,就回來找我。我胡志高依然收留她,並且重用她。”
如果她沒有看錯,那應該是一種希望。
他的眼裡閃爍希望之光。
可是冷秋眼中一暗,想到那日,好姐被凌辱一事,下體經歷過許多男人,身體殘敗了。若是胡志高真能不計前嫌收留。別說幫派有人反對,便是那阿好,也不願意回來吧。那種恥辱,幾人受得?再回來面對,她顏面何在?
看那白白的月光鋪蓋在大地,這樣寧靜美好的夜晚,冷秋怎能叫他失望,便承諾道:“好,有朝一日,再見到阿好,我替你轉告。”
“謝謝大嫂!”胡志高有點喜滋滋的。
他沒再跟著冷秋往前走了,轉身之時,望著她單薄的身影,心裡有些悵惘。
都說冬哥最愛她,可是今夜的做法,卻是在傷她。
人間萬事皆可解,唯有情字無解人。
冷秋走出這邊空曠的場地,痴望著那片隨風起舞的花海。花開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