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看著髮絲凌亂,滿臉血跡的季疏雲,咧牙道:「你說,如果我把你丟到這屍兵叢中,你會是什麼樣的一個下場?」
季疏雲毫不在乎道:「不過就是一死,能有什麼下場?」
隨後,她又好象想起的什麼,嗤笑道:「對了,你以為屍兵就真的天下無敵了嗎?這樣違背自然規律的東西,總有能夠消滅它們的存在。」
男子眯了眯眼道:「自然規律?連你都能夠出現在這裡,還有什麼自然規律?」
季疏雲心頭猛然一滯,眯眼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季疏雲,你原來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呢?」男子陰冷笑道。
季疏雲心中不由大駭,這才冷笑道:「無論是什麼樣子,都改寫不了你的下場。」
男子一把扣著季疏雲的喉嚨,將她整個人提了起來:「牙尖嘴利,要不然你在見君無極之前,把你的舌頭拔掉,你說好麼?」
隨後,男子不得季疏雲回答,將她丟在一旁,陰冷道:「帶走,在君無極和君臨天來之前,讓她活著,至於他們來了之後,隨意處理。」
「是!」
褚璇璣看著狼狽不已的季疏雲,心中也又如堵了一團棉花般難受。
如果不是為了她,季疏雲恐怕不會落得這樣的田地。
感覺到褚璇璣的視線,季疏雲回頭對她安撫性的一笑。
兩人之間的默契,瞭然於胸。
吳國本就是人煙稀少之地,一路北上,山林漸漸退去,四處都是高山石稜,顯得異常清冷死寂。
哪怕是沒有用眼睛去看,季疏雲都能夠感覺到,這蟄伏在暗中的屍兵們的存在。
她笑笑道:「這麼說來,後燕前一段時間城鎮居民的整體失蹤,就是因為他們已經變成了屍兵是麼?」
男子身軀僵硬地走在前方,粗噶的嗓音帶著一絲嗜血:「這些廢物,本來就不應該生存在這個世界之上……」
良久之後,季疏雲笑道:「你和君無極是什麼關係?」
「這個你沒必要去知道。」
知道兩人一路進入了吳國都城,才隱約看到一些個活人。
如果他們還能夠被稱呼為活人的話……
那一雙雙眼中,已經失去了對生存的渴望。
沒有什麼比絕望,更加讓人無助的事情了。
不過他們在這樣的煉獄中生活著,如何能不絕望呢?
在皇城之前,季疏雲看到了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
那人的容貌,清癯纖塵,一派世外高人的模樣,是季疏雲無比陌生的存在。
只是那人的眼神,鷹隼一樣犀利,毒蛇一樣陰冷,讓她一眼就認出了此人的身份——老神醫,同時也是水鬼聖域聖主,褚璇璣的師兄,被天機老人拋棄的弟子。
男子咧呀笑了笑道:「辰宿,你就這麼著急麼?」
辰宿?
這就是老神醫的名字?
悄悄看了眼褚璇璣的表情,她的眼中沒有一絲詫異,也沒有一絲欣喜,很淡很淡,那神情就如同看著一個陌生人般。
辰宿向前兩步,對男子輕輕頷首,又對褚璇璣和季疏雲道:「師妹,雲城主,好久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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